三人兩馬,在大路上疾馳。行到一處竹林,對面有另一隊人馬迎面而來。少年和阿木汗這時候倒是大度的很,主動勒住馬,靠邊讓行。

少女好奇的檢視,發現對面的隊伍頗長,前後是各十來人的護衛隊,各個金裝鐵甲威風凜凜,中間則是一輛馬車,車轎上插著紋有鳳凰圖案的旗子,自帶一股威儀感。

馬車從這三人身邊經過的時候,轎簾被掀開了一角,裡面探出一雙女子的纖纖玉手,向三人探看。

“停!”車轎裡一把悅耳高細的女聲響起,車隊立刻就停止了前進。一個妙齡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步下馬車,後面跟著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小女娃也蹦蹦跳跳的下了車,兩張面孔四隻眼睛都喜笑顏開地望著少年。小女娃語帶驚喜的叫到:“瑞哥哥瑞哥哥!”

妙齡女子用團扇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唇邊的笑意,略帶嗔怪地說道:“殿下怎麼看見我們的車馬,也不打聲招呼?要不是我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莫不是這一回就要錯過了。”

軒轅瑞大剌剌地笑了笑,卻並不回應女子的嬌嗔責怪。只是對著她們說:“日已西斜,我看兩位公主也不似向著行宮的方向行進,難不成這個時辰了,還要上山上去閒逛嗎?”

妙齡公主還未及答話,這小女娃公主便搶著說:“瑞哥哥,我們可不是無聊來閒逛的。昨夜天機閣已經給各國派了信。所以我王兄今日一早,便讓王姐和我在這北神山上尋找一位貴人!聽說也不光我們,各國都在尋這位貴人呢!瑞哥哥你竟不知道?你竟然不是也在這裡尋人?”

軒轅瑞想自己昨夜和阿木汗避開旁人,一夜未回行宮,故而沒有及時得知天機閣的訊息。他好奇的問:“我那你們要尋的這位貴人,是何許人?各國又為何要尋他?”

小女娃帶著滿臉的稚氣,像個小大人一樣微皺著眉,繼續答道:“王兄他只說要我們找,卻又沒告訴我們這貴人的年齡樣貌,姓甚名誰,是男是女,自然也沒告訴我們尋他的緣由。所以我們也只能亂碰運氣呢。”

“這聽著倒是新鮮!那你們真遇見了他,又怎麼知道他就是你王兄和天機閣要尋的人呢?”

小女娃公主雙手一叉腰,仰著頭自豪地說:“瑞哥哥,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你忘了,每年來拜山的皇親貴胄和官員們,都有登記在冊的名錄,這名錄每年還要昭告給天地,以求神明降福。我王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見過一次的人,聽過一次的姓名,就連讀過一遍的書,都必不會忘記。今年的名錄,我們已經看了一遍,和去年的相比並沒有變化,這些人我們去年來拜山的時候也都曾有過一面之緣,反而是那些侍衛婢女雜役馬伕暗衛什麼的,確實不敢說各個都見過。但這些人大多在山腳下各國的行宮裡當差,不會上山來。跟著各國王上和皇親上得了山來的婢女侍衛也都有品級出身和來歷,大多應該也是見過的,這些人一般也不會單獨行動。再說這貴人想必不至於是侍衛婢女打扮吧?更不可能是某一國的暗衛了。普通百姓更不必提,這段時間是不許來拜的。這北山又不是中山,平素並沒什麼人,所以我們只要見到獨自一人的生面孔,上去多問幾句,再查一查,自然有分曉。”

沒想到小女娃小小的年紀竟然邏輯縝密,侃侃而談,這一番推論,毫無破綻,但太過複雜,把馬上的少女聽得是雲裡霧裡。

少女正皺起眉頭,努力琢磨——當然也琢磨不明白——小女娃的話,卻不知此時,妙齡公主正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自己。

只聽妙齡公主突然問道:“敢問瑞殿下,你這親從馬背上的這位姑娘,是哪一位呢?之前在你身邊倒似從未見過。怎麼把臉弄得跟個花臉泥貓似的。”

軒轅瑞此時心裡倒是對這小狸貓更多了些興趣——獨自一人,又不似七國任何一國的百姓——她莫不就是各國在找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