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又急又突然又讓人感到意外。

結束了十五日連續不停向上天祈福祭禱之後,在返回沛國的途中,沛王突然就倒在了和貴妃共渡愛河的歡榻之上,貴妃受了驚嚇,哭成了淚人兒,太監侍女也都嚇傻了,趕緊發了訊號給後面船上的太子。

沛王的寶船停下來,前後跟著的船隊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只能跟著放慢速度。只見太子的船卻還是原速行駛到了沛王寶船旁邊,對面放下一個舢板,載著太子和御醫去了沛王的船上。

這回,眾人都猜到是沛王身體突然不適,需要急診,只能把船都先停了下來。

原地等待了有半個時辰,太子和御醫又搭著舢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然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船隊就繼續前進了。

兩天之後,終於到了沛國。

眾臣都被通知,暫時先不要下船,遠遠只看見病重的沛王好似是裹著一條錦被,坐在一頂小竹轎裡,被一群太監團團圍住,急匆匆上了等候在岸邊的玉輦,玉輦的所有簾子都被放下來了,這時眾人才又接到王命說,可以下船了。

滷薄儀仗列好隊,像來的時候一樣,吹吹打打地一路奏著禮樂往沛國的都城奉京而去。

一個來月的路程,沛王病入膏肓,一面也沒露過,連他最寵愛的貴妃德妃也不見再被召喚去玉輦處了,大家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說多問。

終於到了奉京,本應在宮門處跪迎沛王的太監宮女朝臣和一些沒有跟去拜山的公主王子們,一個都沒有出來迎接這隻滷薄。眾人不禁心中划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進了宮門,正殿前也不見這些人的人影,只齊刷刷站立著無數兵士,後面又站著禁軍。

這時候,太子突然一馬當先走到所有人前面,掉轉馬頭,背對著身後的大軍,面對著滷薄儀仗,揮了一揮手中的虎符,向眾人宣佈——沛王在途中,已經不幸染病駕崩了。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一個沛王身邊的太監又從滷薄隊伍裡走到前面,高聲的對著眾人宣佈:“沛王臨終口諭:令太子軒轅歷嗣位,在廷文武之臣,同心佐理,以終予志。”

眾人齊齊跪倒了一地,向著未來的新王伏拜。

也同在儀仗中的德妃忽然就從車輦裡下來,拿著一把匕首就要向新王衝過去,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邊的禁衛擊暈,倒在了地上。她的兩個兒子也跑了出來,五歲的哭喊著去探看他們的孃親,八歲的則在高喊著“御醫!御醫!”。

可惜御醫正和其他人一樣,把頭低到不能再低,對王子的呼喊置若罔聞,甚至都沒敢抬眼看向他們。

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後面的日子,太子軒轅歷按部就班的將沛王入殮停靈,督促戶部工部修建陵墓。同時,代理了君王職責,開始處理國家公務。以日易月,服喪了二十七日之後,釋服終喪,便開始籌備登基大典。

最後,終於在那一年的夏季,暑熱日盛,遠在宋國的沛紀聯軍傳來勝利的好訊息的時候,軒轅歷正式登基成為了沛國的歷王,受眾臣朝賀。

新王登基後,除了已故沛王的一眾妃嬪——也包括歷王已經薨逝的母后,按禮制被尊封的尊封,發配的發配,還發生了幾件被宮人們私下裡偷偷兒津津樂道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已故沛王生前非常寵愛的兩個兒子,突然就和他們的母妃德妃一起,在宮中自縊了。

第二件,就是已故沛王的二十五個兒子中,十幾個已經成年的王子,都被新任歷王以不同形式打發出宮外去了,大部分人得了些偏遠地方的封地,可以帶著自己的母親一起去自己的封地生活。還有幾個王子,直接被定了謀逆大罪,連同幾個一同謀逆的官員一起,被關進了天牢候斬。

第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