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珩昱跟著談願去看了他們班的教室位置後,才回到自己班級。

本部在東區教學樓,國際部在西區教學樓,高中學校的佔地面積不大,兩區域之間隔著一座體育館,相距也不是太遠。

他之前就早早地就用自己書包占了箇中間的位置,現在,班上的人都來齊了,教室裡一片鬧哄哄的交談聲,所有人都在說話,除了坐在窗邊發呆的阮昱茗。

解珩昱拉開板凳,金屬桌腿與地面瓷磚摩擦的“滋啦”聲讓阮昱茗忍不住皺眉,她偏頭望過去,給了他一個不滿的眼神。

但解珩昱一眼就認出了她,在阮家宴會上彈鋼琴賊牛逼的女孩。

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當時跟談願說話去了,沒注意。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自來熟地跟阮昱茗打招呼。

“你學了多久鋼琴了啊,彈這麼好?”少年還處於變聲期的嘶啞嗓音帶著濃濃的京腔,漆黑透亮的瞳孔散發出認真的光芒,阮昱茗真的很難拒絕同他說話。

“差不多十二年了。”

聽到這個數字,解珩昱忍不住伸出手指頭算數。

阮昱茗與他同班,應當年齡與他同歲,他今年十五,那她豈不是三歲就開始彈鋼琴了。

三歲學樂器的小孩不少,這個班上基本上所有人都會鋼琴,但是能堅持這麼久時間學琴並且能不看曲譜、一音不錯地將勃拉姆斯彈完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解珩昱不由得露出欽佩的目光,豎起大拇指,“我媽也逼著我學,但鋼琴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居然練了這麼久,太辛苦了,佩服!佩服!”

“其實還好。”阮昱茗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是她誇耀,也許真的是她的興趣和天賦使然,她八歲就透過了英皇八級,這麼多年她一點兒也沒覺得辛苦。

甚至到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一些曲子她聽一遍就能完整彈出。

而且她不僅僅精通鋼琴,還精通小提琴,甚至大部分的西洋樂器和民族樂器她都有涉及,隨便拿出一樣,都是能當即興演奏的程度。

“那你樂感簡直太強了!”解珩昱毫不吝嗇表達讚美。

他的過分熟稔,倒是讓阮昱茗不好意思了。她想轉頭直視講臺前方,奈何解珩昱依舊滔滔不絕地對她說話,出於禮貌,阮昱茗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他。

直到,班主任方老師走進教室,教室的鬨鬧聲瞬間安靜下來,二十幾雙清澈的眼睛齊刷刷地看著站在講臺上的方萱。

開學的第一天無非就是些入學的相關事宜,阮昱茗翻著剛發的課本,沒有細聽臺上班主任喋喋不休的講話。

中文課本上的部分簡體字她不太認識,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感油然而生。

“你怎麼了?”解珩昱低著頭隔著過道悄聲詢問。

“冇事。”下意識地用粵語回答。

“噢我知道了!”解珩昱露出瞭然神色,“你也看見課本就煩對不對!”

他模仿阮昱茗說話,滑稽的口音讓她忍俊不禁。

“沒有,我的普通話不太好,簡體字不太認得全。”

“沒關係,我們基本上都是英文授課,中文課沒幾節的,不用擔心。”

阮昱茗不這樣認為,雖然中文課對申請國外院校不影響,但對她在國內生活挺重要的,而且上次逛了故宮之後,她對傳統文化和藝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何昭昭也給她請了家庭中文老師,不過還沒上過幾節課。

“不不不,學好中文很重要的。”

“那確實,我們國家文化博大精深嘛!”解珩昱一臉驕傲,“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雖然我成績一般,但我中文和歷史很好。”

受解老爺子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