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吧。”阮昱茗出聲提醒齊司法政。

畢竟在這兒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急促。

“行,那我去取車,送你回家?”齊司政紳士地詢問道。

說完,他就準備推著輪椅朝停車場走去。

“麻煩讓讓!”

談願正好站在輪椅下坡的過道口,低著頭神色不明,齊司政只好出聲提醒他。

“師兄,你跟我們一起回學校嗎?”

已經過去與同門會合的陳友蓓遠遠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談願,於是立刻跑過來詢問他。

“陳導準備叫車了。”她解釋道。

實驗室總共九個人,要是談願不回學校的話,那就打兩輛車就夠了。

省下的打車費陳導答應請他們一人一杯奶茶。

陳友蓓心裡打著算盤珠子,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眼前三人身上轉動。

方才她被談願支走,導致談願和齊司政兩人後來發生的對話一點兒都沒聽到,所以此時此刻八卦之魂在她眼中熊熊燃燒。

瞧她這古靈精怪的眼神,恰好落在阮昱茗的視線裡,她忍不住得勾起唇角。

“是準備回東宸花園嗎?”她的思緒被一道低沉的男聲喚了回來。

還沒等她回答,身後的齊司政就插聲道:“對。”

“可以麻煩送我一程嗎?”這句話是他對著阮昱茗的眼睛問的。

沒有理會一旁忙著看熱鬧的師妹,也忽略掉剛剛回答他的“情敵”,他似乎是在徵求她的同意。

阮昱茗愣神一瞬,還是點頭同意了。

畢竟高中時,自己和談願的交際次數一隻手數不過來,還是得用兩隻手數……

一群師兄師姐和陳導站在路邊等車,見只有陳友蓓蕾一人回來,就有人在詢問怎麼不見談願。

面對一眾同門的好奇,作為在場唯一一位知情人的陳友蓓卻意味深長地一笑,“當然是回家咯!”

“那豈不是陳導得請喝奶茶了?”

陳導臉色一垮,“一群小討債鬼,真是餓死鬼投胎,才吃了海鮮,現在又喝奶茶……”

陳導雖然嘴上說著,但是手裡點外賣的手沒有停下。

他的實驗室每年拿著京大物理系最多的科研經費,這些都是他這群“小討債鬼”給他掙的。

雖然生活中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但對待學習和工作,那是一個賽一個的認真!

……

“那真是巧了,你們居然又是同學又是鄰居。”

齊司政聽了阮昱茗的解釋後,算是理解了為何談願要搭車。

他轉頭看了眼後座的阮昱茗,只見她以極其慵懶且舒適的姿勢將腿搭在寬敞的後排軟皮座椅上。

“怎麼?腿疼了?”齊司政關切地問道。

聽到他這話,談願轉頭看向後排,一雙漆黑如墨、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盯著她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小腿。

“還好,這個姿勢舒服些。”

回答的同時,猝不及防地,她捂嘴打了個哈,眼眶泛出些許淚珠,像是在琥珀色寶石外表氤氳了一層水霧。

讓她的視線都變得有些不真切。

見她沒事,齊司政才放心地點火起步。

夜幕降臨,雖然現在錯開了晚高峰的擁堵,但主幹道上的車輛也不少,開闊的道路兩旁紅色的尾燈連成幾條平行線,鳴笛聲與喧囂聲使炎熱的夏天變得更浮躁。

而車內車外卻是兩個世界,舒適的空調溫度讓阮昱茗慢慢地闔上了雙眼。

興奮了一天的精力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疲憊頓時席捲而來。

前座的兩人紛紛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她,彼此對視一眼,都忍不住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