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洋房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客人,饒是再蠢,也能看得出來,這裡不是餐廳,而是一棟私人洋房。

“不是說訂的餐廳嗎?”

阮昱茗環顧了一圈客廳的裝飾,上世紀古典裝修風格,擺放的都是上世紀的古董,每一件都彌足珍貴,但她最愛的還是那架19世紀的貝希斯坦古董雕花鋼琴,這種收藏級的古董鋼琴她也就是在老師付朗的家中摸過,所以現在摸在鋼琴佈滿浮雕的花梨木琴身時,她的手指蠢蠢欲動。

“想彈嗎?”談願走到她身邊,長腿一跨就在琴凳上坐下。

他開啟塵封許久的琴蓋,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坐下,“解珩昱說你想吃最正宗的海城菜,他本來訂了海城菜做得最好的一傢俬廚,但擔心你和司耀是公眾人物,才錄完節目就在外面被人拍到不太方便,所以就請了廚師上門來做。”

“那這棟房子是?”阮昱茗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沙發上打撲克打得正起勁的解珩昱。

能在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段,有這樣一棟有價無市且還是歷史保護建築的海派獨棟洋房,而且洋房的無論是庭院還是室內陳設,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與奢華。

如此赤裸裸的奢侈,不像是一貫低調的談家作風。

“別猜了,這棟房子現在在他名下。”解衡昱邊出牌,邊回答她的問題,還用下巴給她示意了下談願。

“願哥,平時在學校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到海城,就徹底暴露什麼叫京城闊少的財力。”柳亦衡和許曜文也在邊叫牌邊打趣他。

他們也都是在前幾天才知道談願名下還有這麼一棟豪宅,而且從室內裝潢不難看出家族的底蘊。

“亂取什麼外號!”談願冷聲呵斥了他們一句。

談家的身份特殊,所以縱使家族底蘊再深厚,談家人在外也一直低調行事。

所以,在談願身上,能看出有教養、有涵養的名門貴公子的矜貴和低調,卻沒有一絲錢權家族養出來的囂張跋扈。

談願也沒再管一旁四人嘻嘻哈哈的嘴臉,轉頭溫柔地對阮昱茗解釋:“這棟房子是我奶奶祖上的,我外祖留給了她,在我二十二歲生日時,她又送給了我。”

見這棟房子的主人是談願後,阮昱茗驚訝地坐下,她不解地問道:“二十二是什麼很特別的時間嗎?為何送這麼大的禮物。”

就連她也只在成人禮和整歲生日時,才收到家裡人送的昂貴的豪宅和股份等作為禮物。

“嗯,是很重要。”談願點點頭。

他與身邊人挨著不過只隔三指距離,近得能聞見她身上香水尾調的餘香,他隨意在琴鍵上彈奏了一段,隨後壓低聲音解釋道:“二十二,法定結婚年齡,這是送我在海城的婚房。”

“你不是還沒女朋友嗎?”

“這不是正在追嗎?”

聽著他的琴聲,以及磁性悅耳的一聲輕笑,阮昱茗感覺自己腦子驟地空白,耳尖也漸漸泛紅。

她懷疑談願最近絕對是進了什麼戀愛進修班,不然為何現在變得如此會撩人。

等下次!

下次她一定要找他打聽打聽在哪報的班,順便給她哥哥也報一個。

“怎麼樣?”談願彈完,見她許久沒說話,微微偏頭看向她,“怎麼不說話?”

阮昱茗方才被他擾得亂了心神,又聽見他的詢問,頂著快紅得滴血的耳根小聲道:“你彈錯音了。”

“哈?”談願有些哭笑不得。

他第一次對一個姑娘說這樣的話,結果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姑娘卻不領情。

“哪裡彈錯了?”他問。

“可能是許久沒用了,高音區的音不太準,不過好在沒有偏差過大,等我下次帶上調律工具幫你調一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