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降落港城時,郵輪還行駛在半途中。

“你去哪?”走出直升機降落的中環碼頭,看到海面對面的維港風光,阮昱茗對談願問道。

來接他們的車已經等待在路邊,兩輛一模一樣的港城牌照的邁巴赫,分別的意味很明顯。

“回酒店,阮家的地主之誼很周到。”談願對她笑了笑,伸手輕輕將她圈進懷裡。

本以為阮昱茗會抗拒,沒想到她將額頭靠在他的肩頭,聲音甕聲甕氣地道:“明日是註冊儀式,後日是主婚宴,我都會很忙,顧不上你……”

“沒事,到時候見!”談願安慰道,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後腦勺上揉了揉。

短暫的擁抱之後,談願紳士地將她送上前一輛邁巴赫,等銀灰色的家長邁巴赫走遠後,他才上到後一輛車的後座。

這次婚宴主要在港城舉辦,阮氏是建築和酒店行業的龍頭企業,旗下的酒店品牌從奢華到經濟型全線覆蓋,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次主婚宴的場地也選在港城市中心的高樓地標之一的阮氏酒店大廈舉行。

這棟大廈在前十天就開始清空遊客,為這次婚宴做準備,而遠道而來前來觀禮的嘉賓也安排入住進這棟酒店。

在前往阮氏酒店大廈的途中,談願閉眼假寐,過了一會兒,才悠悠地睜開眼,撥通一個電話,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把港城的社交關係整理一份發給我。”

電話那頭的人應承下來,隨後又聽見電話裡傳來:“這件事保密,重點查查阮家大房四小姐和馮家、邵家……”

電話結束通話,司機抬眼從後視鏡多看了後座一眼。

男人依舊靠在後座雙眼微闔,骨節分明的長手十指交疊地放置在膝蓋上,輕輕拍動;左側的真皮空位上,放置著一副眼鏡,一看就知道,鏡腿是被認真地摺疊好才擺放在那的;而摘下眼鏡後,原先臉上看起來處世不深的稚氣此刻全然褪去;微闔的眼皮隨著指尖的節奏微微跳動,顯然男人的心情很不好。

司機只不過是想多欣賞一眼男人驚為天人的容貌,沒想到下一秒就被抓包。

宛如一頭沉睡的雄獅忽然睜開燃著盛火的雙目,嚇得在直路上行駛得正穩的邁巴赫猝不及防地往右一偏。

幸好司機訓練有素,立刻回過神來將車輛行正,這才避免釀成大錯。

他小心翼翼地用帶著濃濃粵語口音的普通話朝後座男子開口:“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害怕這件事被投訴到公司,否則他的飯碗不保,粵省來港城打工的機會不容易,還是這麼相對輕鬆錢多的活。

談願看了司機一眼,看穿了司機眼底的擔憂。

他拿起眼鏡認真擦拭後戴上,目光緊盯著前方。

司機頓時如芒在背,連呼吸都漸漸加重,這一刻彷彿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才遲遲聽到來自身後宣判的聲音:“那今日這輛車裡聽到的全部都保密。”

“好、好、好!”司機訥訥地點頭,默默地擦拭白手套裡手心蹭出的汗液。

維港別墅——

阮昱茗回到家中,就見所有傭人阿姨裡裡外外地忙碌著。

尤其是入戶前和後花園裡阿姨和工人們修剪綠化的剪刀聲和機器聲此起彼伏,阮昱茗堵住自己的耳朵、一臉難色地朝阿姨問道:“阿姨,這是在忙什麼呀?”

蹲在地上除草的陳阿姨見是她回來了,立即從草地上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別墅內使了使眼色:“這不太太和先生回來了,太太一大早就吩咐將家裡裡裡外外大掃除一遍……”

“爸爸回來啦?”聽到阮承鴻回來了,阮昱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還沒聽完阿姨的話,就迅速飛奔到別墅內。

何昭昭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