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和流夏出了雅閣,在三樓好奇地往下看。只見樓下忽然閃過一絲雪白寒芒,鋒利得直刺人眼,讓冷衣雙眼微眯,幾秒後才看清那寒芒所在竟是一把被布包裹著的劍。

冷衣驚訝,從布中洩露出的光芒都如此凌厲,該是怎樣一把劍啊。

隨後冷衣把目光轉移到持劍的人身上,那是一個衣著很乾練的年輕男子,白衣藍袍,外罩軟甲,除了揹著一柄劍,腰間還彆著一支簫,渾身透著一股颯爽不羈的勁。面容硬朗,目如寒星閃爍,十分正派的長相,就像前世武俠劇裡的劍客男主角。

“我們今日確不接客,快走快走!”男僕繼續不客氣地推了劍客一把。

冷衣看了一眼門外,門外有人在裝飾綵帶,因此那名劍客才能闖進來。

“可是你們門開著啊!”那名劍客十分不解,且練武之人總是血氣方剛,男僕推他的動作讓他心生怒火,抬手就要反擊。

眼見事態發展有些過火,一道溫柔平靜的聲音連忙制止他們的肢體衝突:“都住手,阿滿,你且退下,不可對客人無禮。”

劍客抬起的手頓住,他剛進門就被人攔著,揣著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對聲音傳來的方向怒目而視,卻看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步步生蓮般朝他走來,他一下子愣住了。

女子眸若秋水,她對上劍客的眼睛,懇切委婉的情意如清波相送,紅唇輕啟道:“下人多有得罪,請公子海涵,只是今日風香樓確是不接客,而且,這裡也不是酒樓。”

“啊,啊?真的不接客……”劍客如夢初醒,然後思索兩秒,知道自己搞錯了面露尷尬,“這裡不是酒樓?可是我聽路邊茶館的人說,風香樓有最美的酒……”

他忽然驚覺路人的話還有後半句:還有最美的人。

“呵呵,公子所聽不虛,我們風香樓的半壺春滋味醇美,天底下無出其二。”暖冬輕笑道,這一笑能把人的腰都酥半邊。

果然所聽不虛,劍客痴想。

暖冬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劍,柔笑道:“公子看起來不是京城人士,似是遠道而來。”

“哦,我是華山派的弟子華子清,遵師命下山歷練,長長見識,同時也沿路賺些盤纏回山……”一被問自己的由來,華子清腰桿頗為自豪地挺了挺,到了後半句氣勢又弱了些。

暖冬眉眼微彎:“竟是華山派的少俠,早就聽聞華山派忠肝義膽,今日也是有幸見到江湖人傑了。”

“啊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華子清撓撓頭,被暖冬誇得面紅耳赤。

暖冬料想華子清應該不會計較了,便打算收場,“既然華少俠因為半壺春而來,就算今天不開業,也不好掃了少俠的興致,而且下人對少俠無禮,理應賠罪,小女子便自作主張請少俠喝一壺半壺春,望少俠別把今日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這點小事只是過眼雲煙,行走江湖哪會計較這麼多,”華子清擺擺手,“這酒不需要你請,你也是開門做生意的,我花錢便是。”

冷衣忍不住偷笑,這半壺春的價格堪比黃金,這一路邊歷練邊賺錢的少俠怕是出不起。

暖冬自然不會叫客人尷尬,她莞爾一笑:“少俠還是欠下小女子這人情吧,權當交小女子一個朋友,若少俠不好意思的話……小女子對華山劍術有傾慕之心,少俠可否讓小女子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