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小小的執拗,

“瑥羽只給殿下尋寶貝,不給別人。”

楚樂儀誠心誠意的接受他的好意,

“你這麼顧及我的身體,我也不能再生氣了,萬一傷了自個,還要你找東西來溫補。”

瑥羽柔柔的看著公主,好像要用自己眼睛裡那一汪水沁潤她,深情款款的說,

“殿下,您真好,心胸如此寬廣,輕易便原諒了我的過失,我……甚感慚愧。”

楚樂儀手指靈活地翻動著,將一摞紙按照順序理了理,動作輕柔有序的疊放在一起。

“不用妄自菲薄,我生氣的部分,你都解釋彌補過了。除此之外,我想告訴你,愛慕一個人不是過失。”

“殿下……”他咬住了嘴唇,驀地又鬆開。

楚樂儀用眼睛示意他,“坐下說。”

瑥羽垂著頭坐在案几對面,心裡忐忑極了,他知道這是公主要與他認真交談的樣子。

楚樂儀語氣輕柔但字句分明,“瑥羽,我現在還沒有心思談情說愛。”

瑥羽看向她,目露疑惑,“殿下,是因為我沒有達到您的要求嗎?所以您沒有心思?”

楚樂儀心有不忍,但還是說了,“那些要求,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你就做你自己,也是很好的人。”

瑥羽搖了搖頭,“殿下,我不要當很好的人,我要當您的人,我也已經是了。”

“這……如果非要這麼說,你確實是我的……”楚樂儀苦思冥想,“確實是我的優秀的夥伴。”

“能得殿下一句“夥伴”,瑥羽很是感念。可是瑥羽說的,是另一回事。”

他想賭一賭,因為殿下對於公子那個故人,都會說他更好。他在公主心中,應是稍微有些份量了吧?

他深吸一口氣,軟語呢喃,“瑥羽的身子也已經是您的了。”

楚樂儀睜大了眼,“你可不要亂說。”

“殿下……殿下已經對我做過,男女之間的……”瑥羽的臉更熱了,語調羞澀,“床笫之事。”

楚樂儀拼了命的回想,“你可不能把親吻當做床笫之事,而且我當時就與你道了歉,是我不對。”

“您不認了嗎?您要了的……您還誇我……美……”聲音越來越低,瑥羽越來越恥於自己的放浪,眸子裡的深潭波光粼粼的。

他雙手緊緊的扒住案几邊沿,因為不自覺的用力,骨節都泛白,腰背挺的直直的,羞得渾身發麻。

楚樂儀看他這副樣子,不免想起一件,之前當姐弟的時候還不覺尷尬,現在戳破了,就顯得十分尷尬的事。

這一想起來,她又怒從心起,“對啊,我怎麼忘了!你說害怕生病了命不久矣,我心有不忍便幫了你,那時候我把你當弟弟,有心教你舒緩自己的痛苦,有心教你正向的看待自己的身體。”

“可你呢,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那時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嗎?”

瑥羽在她疑問的目光裡險些塌下去,絕不能,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是您教導我,‘人倫之始,母體之內藏育生命,男子根本則為播種。我身體的衝動,源自於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是自然規律。’”

“既然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我又愛慕您,我……”他幾乎有顫音,“不管如何,我都是您的了,是您的男人,您不可以說一句現在無心情愛,就舍了我。”

楚樂儀捂著額頭撐在案几上,“那不算。”

“算的。”

她嚴厲的說,“我們並未做什麼更過分的,你當時包藏著什麼心思,我當時又是怎麼待你的。你清楚呀!你這是在胡攪蠻纏,你往日不是這樣的,怎麼可以不講理了?”

“您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