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林致遠辦公室,任永強環目四顧,不由得嘖吧著嘴。

“哎呦,可以啊,清清爽爽。”

說著,瞥見辦公桌上,厚厚一沓報紙,不由得微微皺眉,“這麼多報紙,得看到什麼時候?”

給任永強沏了杯茶,林致遠笑道:“不急,慢慢看。”

二人在沙發落座。

林致遠坐姿隨意,甚至還翹著二郎腿。

任永強正襟危坐,闆闆正正,笑呵呵讚歎一聲。

“真佩服你們這些人,我一看書就頭疼,結果你倒好,還給弄了本書,讓我給老太太讀。”

林致遠給散了根菸,嘴角微微一勾。

“英雄不該被遺忘,英雄母親更不應該。”

任永強眼皮稍稍低下去,眸中閃過一絲傷感,只幾秒,又恢復如常,苦笑一聲。

“《阿嬤》簡直就是老太太的回憶錄,用她的話來說,拾慧這人八成是熟人。”

林致遠一頓,繼而挑眉輕笑。

“熟人?老太太還認識拾慧?那必須給引薦一下啊,我也想見見呢。”

“引薦個屁。”

任永強嘟囔一聲,搖了搖頭,“就是不確定是誰,老太太懷疑是他們紅袖箍成員。最近魔怔似的,天天試探這個, 試探那個,一群老頭老太太快被逼瘋了。”

“哈哈哈!”

林致遠不禁大笑幾聲,“不怨老太太,這事擱誰身上,誰能不好奇?”

閒聊幾句,林致遠笑問,“話說,今兒個,你怎麼上班時間來找我呢?”

“聯合治安行動,剛找你們保衛科陳科長溝通完細節,順便過來給你說個事。”

任永強說著,一瞪眼,感慨道:“你們廠保衛科,工作相當嚴謹。我這身份,說找你,居然還要先找你確認一遍,你說說,至於麼?”

林致遠抿了抿嘴,強忍笑意,沒有解釋。只能說陳忠良怕了,廠裡隔三差五出么蛾子,保衛科形象一落再落,可不得盡力扭轉麼?

一擺手,扯開話題,“不聊這個,說說吧,有什麼事?”

“禮拜天中午,來家裡吃飯。”

再問,任永強只笑不說話,林致遠估摸著,八成是這傢伙結婚。

工會各科室,有條不紊開展工作。

林致遠偶爾去溜達一圈,也不過問細節,面帶微笑,這看看,那瞧瞧,無聲卻又表明,持續關注著進度。

禮拜天,上午。

抱著一尊雕像,林致遠前往北鑼鼓巷。

院內。

幾位老頭老太太,圍坐一圈,陪著鄧老太太聊天。

任永強和李虎,坐在旁邊不遠處抽菸。

林致遠眼珠一轉,什麼情況,不像是結婚啊?

任永強一招手,“致遠,過來坐。”

和鄧老太太打了聲招呼,林致遠走向任李二人。

寒暄幾句,任永強努了努下巴,“你那布兜裡是什麼,不會又是什麼好東西吧?”

林致遠聳了聳肩,笑道:“以為你結婚呢,給你帶的賀禮。”

任永強一愣,繼而無語道:“瞧你這話說的,我要是結婚能不提前說麼?”

旁邊,李虎嘴角上揚,插了一句,“老太太倒是挺著急,最近正在給他尋摸呢,估計也快了。”

說著,一臉好奇,“帶都帶來了,開啟讓看看唄。”

布兜開啟,雕像出現。

任李二人齊刷刷一怔,繼而湊近仔細欣賞。

李虎嘖吧這嘴,讚道:“像,真像。”

任永強眼放精光,小心翼翼抱起,“嘿,這可是好東西,我先去收起來。”

林致遠挑了挑眉,故作難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