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鎮長在前面邁著悠閒的步伐,彷彿在公園裡散步。

他那不緊不慢的步子,讓趙滄瀾愈發疑惑。

這黃良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半夜裡出來瞎晃,試問有什麼比睡覺更舒服的事?

他完全猜不透黃良這是在幹嘛。

但既然已經跟蹤他跟到一半了,就像箭已經搭在了弓上,乾脆就繼續跟下去。

就算黃良走進老鼠洞,他也要像貓一樣觀察著他。

差不多走了有一刻鐘,趙滄瀾想黃良這貨是在夢遊的時候,黃良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從包裡掏出手機,動作裡帶著一絲急切,好像在給誰打電話。

接著,他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什麼訊號。

趙滄瀾心裡一緊,心想:“不會吧,難道我被發現了?”

他趕緊像只兔子一樣,一溜煙躲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順便買了包煙。

趙滄瀾往外瞅了一眼,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低語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趙滄瀾慢慢地走出便利店,躲在一個商店的陰影裡。

只見一個高大人影,手裡拿著一個手機,手機的亮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正朝著黃良的方向走去。

那人影看見黃良,就把手機放下,手機的光在那人臉上晃了一下。

趙滄瀾覺得這人的臉有點眼熟,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閃過各種記憶碎片。

片刻之後,終於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幾天前在鎮街上遇到的混混山雞嗎?

趙滄瀾心裡一驚,心想:“踏馬的,黃良這個老匹夫竟然和這幫混混有勾結,白天還裝得人模狗樣,晚上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

堂堂一鎮之長,怎麼可能自降身價和這些小混混混在一起呢?

看這樣子,山雞像是來接黃良的。

難道黃良真發現了陸遇川的行動,黃良是來報信的?

強烈的好奇和不安交織在一起。

趙滄瀾繼續分析:山雞是小混混的小頭目,他上面肯定還有老大,這鎮裡有點勢力的黑惡勢力,也就馬魁與笵基霸,看來,山雞的老大就是這兩個人了。

想到這裡,趙滄瀾心下一喜:想不到今晚竟然有此意外收穫,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趙滄瀾心裡一下子舒服了,我正要把黃良當成第一暗查物件,他居然自己撞上門來了。

黃良這個人,可謂流氓中的流氓,混蛋中的混蛋,敗類中的敗類,他竟然敢幫著袁呈序父子來整治我,這回可是踢到了鐵板,你這是找錯了對手。

就在趙滄瀾暗自思忖的時候,黃良鎮長跟著山雞,走向鎮西頭靠滄江旁邊的一家三星級酒店。

江水在晚風的吹拂下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與酒店玻璃幕牆上的光影交相輝映。

在江洲鎮,天香酒店像一位孤高的貴族,俯瞰著周圍的平民小屋。

雖然只有十五層,但在這片土地上顯得格外突兀。

天香酒店的外牆,被銀白的瓷磚覆蓋,就連在晚上都反射著月亮的微光。

要是在繁華的古城縣城或江零市,這樣的建築,或許不過是眾多高樓中的一個,平平無奇。

但在江洲鎮,它卻成了一個地標,是小鎮財富的象徵。

天香酒店是馬魁和笵基霸以水泥廠老闆的名義,打造的大手筆。

它曾是鎮上的明珠,年輕人的婚禮、賓客的宴請,都以這裡為榮。

那時,鎮上的工業園還生機勃勃,企業老闆們也在這裡找到了樂子,每逢週末,就在此揮霍他們的金錢與精力。

上級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