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隆隆的蒸汽聲和電流聲,這裡唯一的大門開啟……

沒有走進來堆滿物資、剛剛好卡住大門高度上限的貨車,而是走進來了安靜的馴鹿和雪橇犬。它們脖子上的鈴鐺清脆地鳴叫著,為這略顯壓抑的環境增添了幾分生機。

有人早早地等在門口。

雪橇駕駛員看到他之後立刻牽著馴鹿和雪橇犬離開了,把不多的空間留給了他、以及自己帶進來的那個高大的人影。

“貝奧武夫先生,很抱歉沒法讓龍心騎士團的500多名騎士進入這裡。”中年男人不卑不亢地對來客微微躬身,“畢竟您也知道,這個避風港是秘黨最大的秘密,整個龍心騎士團只有您有資格知道這個地方。也正因如此,所以我們才會在這個很敏感的時刻尋求您的保護,您是值得信任的內部人,您麾下的騎士團是秘黨最強的作戰部隊。”

“外面不過零下41度而已,凍不死。”貝奧武夫看著這個男人抬起來的頭,抱在胸前的雙臂緊了幾分,肌肉摩擦出鐵石碰撞的聲音,“不過我們等了一天一夜了,也沒等到你說的敵人……”

“我很擔心去西伯利亞的另外半支龍心騎士團。我相信你不敢對我撒謊,那麼我們這裡沒有敵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去了西伯利亞……你應該知道都有誰在西伯利亞,他們絕對不能出事。”

“這個您放心……”中年男人笑了笑,眼鏡底下的臉透著知識分子的自信與久居上位的威嚴,“我可以向您保證,森巴立·聖喬治以及楊聞念,他們兩個絕對不會出事。”

“不過只限他們兩個,其他人我無法確定。”

貝奧武夫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中年男人,“你憑什麼保證?憑你S級的血統和A級的戰鬥力嗎?”

“貝奧武夫先生,我是研究型言靈,我的戰鬥力和血統之間並沒有嚴格的對比關係。”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視線下移,沒有去直視貝奧武夫的眼睛。儘管他已經在這個基地裡當了接近20年的負責人了,但面對整個秘黨或許最年長、最強大的貝奧武夫也談不上什麼高資歷。只是他的傲氣也不允許他平白無故被罵一頓,他只能在言語上略微維護自己的尊嚴。

“另外,我們有自己獨特的手段去確認一些事情在未來是否會發生,所以我們能確認森巴立·聖喬治和楊聞念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今天,但這個方法容我保密。”

“保密?”貝奧武夫覺得這個詞很好笑,“那我可不可以懷疑這裡以及北西伯利亞的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鬼?你在明知我們要出征北西伯利亞的情況下,以這個基地可能遭受攻擊為由讓我把龍心騎士團拆成兩部分,而且要求我必須親自在場;隨後你把全部力量砸在那一邊,去殲滅6箇中隊、100多名b+的騎士、400多名A和A+的騎士、2個S級的副團長、還有一群優秀的年輕人,然後唯獨讓兩個S級的年輕人活下來。”

“謀劃者能保證這個計劃在未來每一步的發展,這也是一種獨特的手段。”

“貝奧武夫先生!”中年人似乎有些生氣了,“我們離開了家、離開了波浪壯闊的事業、離開了日新月異的社會,來到了這個地方,這一切都是為了秘黨的延續、都是為了尋找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度過諸神黃昏!您可以質疑一切!但絕對不能質疑我們對秘黨、對整個世界的忠誠!”

“忠誠嗎?”貝奧武夫仰起頭,看這個地下基地的穹頂上、那個巨大的人造太陽。這是個奇蹟般的建築,在奇蹟般的時間與空間,住著一群奇蹟般的人,卻讓貝奧武夫開始質疑起奇蹟這個本應飽含希望的詞彙來。

“然而忠誠是相對的,你對秘黨忠誠、對這個世界忠誠,然而這份忠誠又有幾分能照拂到我、以及龍心騎士團的身上來呢?”

“你說我該不該相信你的忠誠呢?路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