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邦剛把衣裳褲子給脫了,就穿著大褲衩,聽到陳醫生喊,只能爬起來再把衣裳褲子給穿好。

現在天氣熱,哪怕是開著窗戶,有風吹進來也不好受,穿著長褲子半截短袖睡覺,汗水能把草蓆子給打溼了。

郝邦身邊的許大茂就跟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咋啦,姨!”郝邦出來問道。

“你過來,來我們屋說話。”陳醫生招手道。

“這個點說什麼話啊,睡覺啊。”

“廢什麼話呢,讓你來你就來。”

郝邦無奈,來到婁曉娥她們屋子,這邊燈還點著,婁曉娥穿戴整齊的坐在炕邊上。

婁曉娥低著頭,捏著衣角,不敢看郝邦。

“你聽,能聽見什麼?”陳醫生放下門簾說道。

“聽?”郝邦側耳一聽,啥也沒有,“沒聲音啊,只有蛤蟆叫。”

“你什麼耳朵?”陳醫生瞪眼,嗔怒道,“風聲,呼呼呼,聽到沒有?”

“風聲?”郝邦再聽,“沒有啊,哪來的風聲?”

“咋沒有?你聽,呼呼呼”

“姨,那是你在呼呼呼!”

“噗!”

婁曉娥忍不住笑了,肩膀不住的聳動。

“你這孩子,嘴怎麼這麼貧呢?”陳醫生臉上掛不住了。

真是你在呼呼啊。

郝邦感覺很冤枉,確實沒聲兒。

“你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現在怎麼不開竅呢?”陳醫生沒好氣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兩個睡覺,害怕,這兒又有耗子,萬一半夜有耗子爬上炕怎麼辦?”

“那怎麼辦?”郝邦想了想道,“要不你們倆去我那屋?”

“???”

費勁!

“算了,敞開跟你說!”陳醫生服了,“我說,要不你就在這屋睡得了。”

“我倒是沒問題啊,可是我在這兒睡,你們”郝邦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陪你們倆睡是吧?”

“我呸!”

“呸呸呸”

陳醫生和婁曉娥一起呸郝邦。

“什麼話到你嘴裡,味道都不一樣了。”陳醫生火大道,“什麼陪不陪的,難聽死了,就是讓你給我倆壯個膽。”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呵呵!

“行吧,我打個地鋪!”郝邦說道。

“不用打地鋪!”陳醫生指了指靠牆的那邊炕,“你睡那兒,我倆睡這邊,中間用這個毯子隔開,沒事兒的,車上不也是這樣睡的,是吧?”

你這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們啊?

郝邦無語,腦子一抽道:“依我看,不如把攤子換成裝水的碗,那多好。”

“誒,你這個點子真棒。”婁曉娥莞爾。

“傻丫頭!”陳醫生拍了婁曉娥一巴掌,“他佔你便宜呢,梁山伯和祝英臺才這麼睡。”

吼吼!

郝邦樂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陳醫生也好,婁曉娥也罷,膽子小得很。

這個院子好是好,比村裡其他房子都要好,但長期沒人住,缺少人氣,小動物有點多。

三個人說好了,睡覺。

婁曉娥忸怩的在中間躺下,把毯子擱在右邊擋住。

也就是說,她的右邊就是郝邦睡的地方,這和在車斗上不一樣。

郝邦坐在炕沿,低頭一瞧這個情況,嘴一抽道:“你挨著我睡啊?”

“你”婁曉娥抓起毯子把臉捂住。

有些事兒,能做,但不能說。

“你這孩子,話怎麼這麼多呢?”陳醫生上炕,挨著婁曉娥躺下,“小娥害怕,要不是嫌棄許大茂噁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