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奇怪了,只是可惜了你這麼大個身子了,淨被疙瘩肉佔據了去,裝不下幾斤幾兩儒家學識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這裡是上陰學宮,不是你散播無知的地方!”

王祭酒話音剛落,餘下兩位祭酒根本不給孔蘇言語的間隙。

忙道:“王祭酒所言甚是,我等今日前來就是讓你說個明白,你這憨貨那些謬論究竟是何處習來的,還是說有人引導你這般說的?”

“若是有人引導,你只需將身後那人指出,還有可能全須全尾的離開上陰學宮,否則,你這憨貨今日必在上陰學宮伏誅!”

孔蘇雙臂發力,將頭頂的巨石朝著王祭酒等人方向丟擲,幾位祭酒嚇得連忙後退。

巨石落在王祭酒幾人身前不遠處,幾人腳下的大地都跟著顫抖了一下,巨石落地掀起的煙塵還未散去。

孔蘇自其中緩步走出,宛若一尊從未知的迷霧深淵走出的巨魔神,渾身氣勢驚人,散發出的氣勢讓王祭酒幾人不受控制的屏住了呼吸。

忽的,他咧嘴笑了。

“諸位祭酒難道沒有聽說我所授的內容嗎?”

孔蘇咧開大嘴,中氣十足開口。

面上雖帶著笑意,可在王祭酒等人看來,那笑容可不像是在傳達什麼善意,反而是像極了盯上獵物的山野猛獸。

幾位祭酒相視一眼,不明白這粗莽漢子提及這個作甚。

王祭酒理了理此前因驚嚇倉惶後退而凌亂的儒衫,一手負於身後,一手順著下巴處的鬍鬚捋了捋,微眯著眼睛,一副高人做派,冷聲呵斥道。

“是聽說了,可正是因為聽說了那些謬論我等才會前來尋你這莽漢!”

“我不管你這莽漢是怎麼當上學宮教書先生的,你就是照本宣科,我們也不會如此,可你這廝竟然在學宮內傳授那等大逆不道的歪理,這般行徑純粹就是侮辱儒文聖道!”

“既然沒有教書育人的能力,那就別誤人子弟,最好當即自己收拾好行李滾出上陰學宮!”

“若是等到我等出手,此事傳了出去,你這莽漢一生都別想在離陽境內入仕為官!還將一輩子背上褻瀆儒文聖道的罵名!”

王祭酒此時已經變換想法,眼前的情況,若是想要拿下孔蘇實在是有些難辦,索性就將其趕出上陰學宮。

孔蘇暗自覺得好笑。

上陰學宮的祭酒竟然要將聖人弟子趕出去?

這腐儒要是知道他孔蘇是聖人張扶搖的弟子,不知道還敢不敢說出這番話來。

又是莽漢,又是憨貨。

這幾位祭酒還真不把他孔蘇放在眼裡。

冷笑一聲,孔蘇居高臨下凝視著幾位祭酒,沉聲道:“君子不重則不威,想來諸位祭酒還是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我今日就再當著諸位的面,重新講一遍!”

話音落下,孔蘇踏步向前,渾身肌肉開始蠕動,周身威勢愈發濃郁,他每一次落腳,地面都會跟著顫動,同時也帶動著幾位祭酒的心跳。

王祭酒等人被近身的孔蘇壓迫得難以呼吸,本就不算高的身軀此刻竟然微微下沉,像是被什麼重物壓在身上,渾身的不自在,眼眸當中甚至已經生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

咚的一聲。

孔蘇在幾人身前站定,煙塵四起,他低著頭,怒目圓瞪,就像是看著腳下的螻蟻。

孔蘇最後關頭的怒目圓瞪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幾位祭酒腳下一軟,沒了力氣,紛紛跌坐在地。

王祭酒被孔蘇嚇到如此地步,頓覺屈辱,心中生起一股無名火,顫抖著朝上伸出手指向孔蘇。

“你……你你,你這廝想做什麼!莫非想在上陰學宮行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