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蘇的話語令攤前幾人譁然。

登臨武評榜前三並非難事?

真是貽笑大方!

漫說是登頂前三了,即便是進那武評榜便已是天難地難之事。

可這位孔先生竟然如此口出狂言,那武評榜前三整座江湖便只有那三人而已,這也叫做並非難事?

王明寅眼神微動,卻是不曾言語,只是靜待孔蘇所言。

孔蘇緩緩起身,一手負後。

“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

王明寅目露不解之色。

武評榜之上十一的他,刀劍槍矛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儒釋道三教九流,門門涉獵。

自然知曉此言其中含義。

只是不知身前這位年輕男子提及此言是何用意。

孔蘇微微一笑。

“前輩應當是知曉這句夫子論語是為何意。”

“此言乃是說莫要擔憂沒有自己的位置,需擔憂的乃是是否有現在那位置上的品德與能力;莫要擔心沒人欣賞自己,而是要努力成為一個值得他人尊敬、欣賞之人。”

“前輩以為此言與登定武平榜前三可否有所關聯?”

王明寅不知孔蘇之意,卻仍是思索起其中關鍵,將之帶入登頂武評榜一事之中。

此言莫不是說,莫要擔憂那武評榜前三之上沒有自己的位置,而是煙擔憂自己是否有那個實力……

夫子論語自是言之有理,可這與他如何等頂武評榜又有何關係,他所需的並不是自省,而是要踏上那武道之巔。

王明寅理清其中脈絡後,緩緩搖頭。

“此言與我所問並無瓜葛。”

“是也,自然是毫無瓜葛,只因作這般解釋,乃是最為淺顯的認知罷了。”

王明寅眉頭一挑,夫子論語的儒家正解在這大個子眼中卻是被說成淺顯認知。

此事若是被流傳出去,只怕是此人要被天下讀書的唾沫給淹死。

不過王明寅倒是想要看看,此人究竟能說出何種見解。

“願聞其詳!”

孔蘇侃侃而談。

“便是拿那武評榜為例,前輩並非是莫要擔憂那武評榜前三沒有自己的位置,相反,你需時時刻刻有所擔憂,心有所想,要想著還有人不曾知曉前輩大名,就用雙拳打出一片名堂,讓天下人盡知!”

王明寅眼神微縮,此子此言……與夫子所言截然不同、背道而馳,果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讀書人。

只是其所說好似有些道理。

不過也就是有些罷了,究其根本還是未能言明登頂本質。

孔蘇見王明寅思索之中帶有質疑之色,當即沉聲喝道。

“適才這一句乃是前輩欲登頂前三甲所需的一顆武道之心,而接下來才是前輩如何登頂的關鍵。”

王明寅聽聞孔蘇所言,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此子是將道心與具體如何施為分化了開來。適才那句話乃是言明一顆無敵武道心於登頂武評榜而言有多重要,如此的話,便無任何問題了。

“還令賜教!王某洗耳恭聽!”

王明寅沉聲提氣,態度有所轉變。

孔蘇衣袍揮動,緩緩踱步間,擲地有聲道。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時常與同一人為戰,每次交戰亦是會有不同收穫感悟,久而久之,你便成了其師者。”

王明寅聞言,並無異動,而是細細梳理此言其中脈絡。

夫子論語有這般解釋倒是奇了怪哉,不過天下怪異之事他見得多了去了,倒也不會覺得奇怪。

反倒是覺得隱隱之中,身前這人真正的給他指出了一條攀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