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竟無人應聲,隨即有人大聲道:“餘緣姑娘在此,我等怎還敢上前挑戰!這心法秘籍的得者,自然非餘緣姑娘莫屬了!”

這位江湖俠士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目光熱切極了。

“哈哈,餘緣姑娘一出手,誰人能敵?我看,這論道大會直接封個第一名便是了!”

“就是!就連那幾位掌門的高徒在餘緣姑娘面前也不過如此,我等哪還敢造次!”

“餘緣姑娘甚至破了那餘寒鴻所創的致盲武功,這大會若再不承認她第一,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不錯不錯!餘緣姑娘,快去讓嚴老夫人教你‘歸元妙法’罷,這份殊榮當之無愧啊!”

獨孤緣安站在高地上笑而不語,只等著有人前來挑戰自己,可她幾日前與穆若對決,破了她的“瞳霜迷影”,又在嚴老夫人被餘寒鴻威脅時寧願抱著愛人一同赴黃泉,那一刻的決絕與深情,使所有在場之人心生敬意。

藍淺、寒煙、慧真、沈流等人也與那些江湖俠士想的一樣——得秘籍者若非餘緣姑娘,又有誰能服眾?

而在眾人起鬨之時,一道纖長身影竄到了高地上。

“餘少俠,在下薛暮,請你指教。”薛暮衝獨孤緣安笑吟吟地抱拳行禮。

眾人見到這一幕,愣了一瞬,隨即爆發出鬨堂大笑。

“哈哈哈!薛少俠真是不避嫌,明知餘緣姑娘是她妻子,還來當眾挑戰!”

“這場好戲可有意思了,兩人妻妻同臺,刀劍相向,薛少俠是想試試她家夫人到底能否手下留情罷?”

“不過薛少俠先前中了那餘寒鴻一掌,三日便痊癒了麼?”

“所以啊,今日這場比武並不是比武,更像是妻妻間的調情了!”

墨深掌門捋著鬍鬚,笑道:“還真有點意思。”

第五苗芙見薛暮要和獨孤緣安爭奪勝負,拍掌大笑,寒煙見她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冷冷一哼:“你怎麼不上去了?”

第五苗芙道:“我才不去咧!我可不打自己姐姐。”

寒煙勾唇道:“你要娶我,不得給些有用的聘禮麼?”

第五苗芙呆了一呆,叫道:“哎呦!我這腦子!”

薛暮站在高地上,面對眾人的鬨笑聲不以為意,反倒微微一笑,眼神帶著幾分挑釁幾分溫柔地望向獨孤緣安,說道:“緣兒,我們這一路出生入死,倒還真沒好好比過一場。今日你若是手下留情,我可不依。”

獨孤緣安眸間閃動笑意,卻幽幽嘆道:“你啊,真是任性。那好罷,我是不會留情了,你可別被我打哭後又讓我哄你。”

薛暮哈哈一笑:“話說太早啦,不知道是誰被誰打哭呢!”

獨孤緣安嘴角微揚,視線鎖定在薛暮身上,帶著幾分寵溺,卻也摻雜了對即將到來的對決的興奮,指腹輕輕摩挲劍柄,眼神逐漸鋒銳,輕聲道:“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看看誰會技高一籌。”

薛暮整個人神采飛揚,右手握住劍柄,整個人如蓄勢待發的勁弩。朗聲道:“那就別讓我失望,緣兒,我可不想看見什麼‘讓妻之道’。”她周身散發出一種凜冽氣勢,儼然已經進入狀態。而獨孤緣安仿若掌控全域性般,神情、姿態皆從容不迫,只微微一笑道:“來罷,好夫人。”

薛暮輕盈躍起,劍影如游龍出水,連綿不絕,出招卻變化莫測,劍鋒飄忽不定,似左卻右,似攻卻守,步步詭譎,忽而虛晃一劍,繞至獨孤緣安身後——這一套劍法乃是她與獨孤緣安曾經講過的薛家絕學“詭焰幽華劍”。

獨孤緣安只唇邊帶笑,手腕輕抬,劍身瞬間聚起森冷寒意,寒氣沿劍尖滲出,周遭空氣彷彿凝成薄冰,反手一揮,寒光便籠罩在薛暮的面門上,抵擋住她那極為怪異的一劍,寒勁如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