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拉開距離,真誠但也乾巴巴地道歉。

克羅斯果然連嗯都不嗯一聲,手指繞住耳機線把它,又低頭給自己戴上了。

對於克羅斯和他之前迷之尷尬的關係,穆勒也無插手之力,他們只能假裝這氛圍不奇怪,好在他倆也不會有什麼更大的摩擦,所以這個小插曲一兩分鐘後好像也就完全過去了。卡爾很想同樣假裝忘記穆勒的問題,可他知道對方又不是笨蛋,如果他刻意不說,反而會引得穆勒更關心。

而且,雖然感覺尷尬又羞恥,也不確定穆勒聽到後是什麼反應,但卡爾不想為了維護自尊心撒謊。

那儘管可以粉飾太平,卻又會傷害到他內在的某種同樣的尊嚴的、深厚的東西。

而且如果謊言被發現,結果是他更無法承受的。

所以他認真地看著穆勒,在嘎吱的列車聲和晚高峰列車上高高低低的人聲白噪音中坦誠講:“我也很想去,不過沒有錢,所以才沒買票,家裡經濟有點緊張。”

他現在有點慶幸克羅斯一直帶著耳機了,這些話雖然他敢於說出口,但讓不熟的人聽確實沒必要。好心人會尷尬,既同情、又沒地方去施放同情,而壞心人則是會背後刻薄恥笑,到處宣傳。

穆勒愣住了,過了兩秒後忽然一伸手毫無徵召地擁抱住了他:“啊啊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破嘴……”

這是卡爾沒想到的反應,他腦子裡設想的一直是偏糟糕的結果,最好也不過是穆勒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說沒零花錢我懂的——能那樣輕鬆帶過去的話,就是再好不過再好不過的事了。

但他得到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和一顆正在熱烈跳動的心臟。

大大方方說出口後,反而感覺自己踏實和高大了,而得到的反饋也是這樣的誠懇。

卡爾忽然感覺心頭輕鬆得不得了——

“問一問也很正常吧,不要和我道歉,也沒那麼糟糕啦,你看,我還要去書店,給妹妹買繪本。”鬆開擁抱,卡爾笑著說:“不能看比賽也還好,就是感覺很對不起俱樂部,而且還沒來得及和教練說——我今天站在他門口,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走開了。”

比賽本身他們肯定是沒那麼稀罕的,青訓球員經常有入場站場邊看比賽的機會,哪裡稀罕這麼點

“票一定能賣完的,我今天絕對看到有新聞說,那些肚滿肥腸的老闆要一個人買一百張,帶整個公司去看……早知道不在心裡罵他們了,哎,我今天立刻祈禱多來八十個肚滿肥腸,把最貴的票給包圓……”

穆勒趕緊在報紙上嘩啦啦翻找類似新聞。

卡爾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特別開心,開心到難得冒出點符合年齡的調皮勁,捏著他的耳朵說不要管了,真的沒關係的。

“啊啊啊啊我不是怕你難過嗎!”穆勒多動症似的蛄蛹,短短時間裡已幾次想脫口而出那我幫你買票,又幾次更用力地忍住。

也許是因為從來不講述自己任何困境的卡爾忽然和他坦白了這麼真誠的少年煩惱,讓他在共情之餘又情不自禁生出強烈的激動和心貼心的快樂,他好想又撲到他身上抱住他說我給你買我給你買我給你買買買買買不用還我錢不用還我錢,但他又唯恐那樣反而破壞掉這完美的一刻,只好繼續蛄蛹著忍住。

他們倆又是忽然摟摟抱抱又是揪耳朵又是在這兒蛄蛹的,一套連招下來,那兩個看克羅斯的女生都情不自禁把頻道轉移了,轉移到穆勒身上。

他是換掉了訓練服,克羅斯又有外套擋住,看起來就是普通拜仁球衣罷了,但穆勒可是原封不動穿著呢,但凡是熟悉點的球迷,馬上再眯起眼睛仔細看看,可能就要激動地發現這是正宗的u19青訓球員。

不要看他們天天為合同發愁,最後也很慘淡地確實基本沒幾個能進入一線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