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一樣的,他們有一天也會陷入戰爭嗎?

拉姆像是完全能想到他在想什麼:

“但正因人都排斥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所以能在有需要的時候團結到儘可能多的力量去做成事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是嗎?”

“有些時候,不僅是團結,甚至還會因為不一樣而互相喜歡,那就更神奇了。”

卡爾微微笑了起來:

“你之前還說愛不是好事情——混亂的,下墜的,被神玩笑似的推了一把——那種意思。”

“不,愛的本身是神奇的,karli,就連我也承認和驚訝於這一點。只是這種神奇常常讓人做些別人不願意接受的事,就像卡恩如果和盧西奧公開相愛、成雙入對了,更衣室裡的社會關係就崩塌了,所以剋制一點並不是壞事——這也是違背本能的地方吧?很多時候,愛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恰恰是不要‘愛’他。”

明明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哪怕是敏銳如拉姆,也不可能透過他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表現看透他心裡對巴拉克莫名其妙的在意,但卡爾還是如遭雷擊了一樣顫抖了一下,幸好外面是真的打雷了,才沒讓他的失常過於奇怪。

暴雨傾盆而下,夏日快徹底結束了,秋天磅礴地落下了。

卡爾忽然很慶幸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說,也從不靠近巴拉克,最多多看他兩眼。

只是看看而已,再嚴苛的人類也會原諒這樣的罪行的。

他沒有給自己、給對方找麻煩。

他一直是很小心,很明智的卡爾,哪怕在有時感覺腦子裡夢遊到快直接走進巴拉克懷裡去了,他也沒真走進去,而是再自然不過地好好坐下了。

他是這樣擅長壓抑自己,以至於這樣強烈的東西都能控制得住。卡爾一時間甚至感激起了過往不幸的回憶,比如他曾拿著成績單站在母親門前敲了三個小時的門,在明知道對方哭泣無力理會他的情況下還是偏執地希望得到擁抱和愛,但最後他嗓子啞了,終於徹底知道了這樣是沒用的,此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內在狂熱的渴望是無法控制的。

再想要什麼,他也不會敲門,不會聲嘶力竭喊出來的,不會失控,不會像個孩子一樣得不到滿足就瘋狂地一直索要一直索要,而這正是成人社會需要和誇讚的。

創傷讓他遠比同齡人更理智和成熟,在那一刻卡爾這樣錯誤感激著。

另一個新轉會來的德米凱利斯年輕些,相貌英俊,留著長髮,卡爾也挺喜歡他,因為這賽季他們的客場球衣是黑紅配色,從背後看戴著髮帶的德米凱利斯,會讓他覺得他有點像米蘭氣質的球員,於是賽貝納的訓練場的,安聯的球場,都彷彿一同泛起那種獨特的光輝一樣。

卡爾不得不承認那種光輝就是一群長得很英俊的長髮男在一起踢球。

如果一群男的長得很漂亮球卻踢得不好,那他們就完蛋了,他們會“淪為女人”。但如果一群男的長得很漂亮,踢球還獨步歐洲,那他們立刻會升級成男人中的男人。

雖說幾個月前才結束的震驚世界的歐冠決賽裡,三球逆轉的利物浦人暫時奪走了男人中的男人這種光環,不過卡爾畢竟喜歡馬爾蒂尼很多年了,連帶著對米蘭也感情深厚,不覺得他們踢得真的差勁,只是各種因素作用下的巨大悲劇罷了,看著德米凱利斯時就還是感覺很歡喜。

和花哨的盧西奧正相反,德米凱利斯的強處不在進攻,他有出色的防空能力和攔截技巧,不管盧西奧在還是不在,他反正是在的,算是給中軸線和卡恩都好歹兜了層底,讓門將不至於在球場上情緒崩潰,大啃四方,把後衛們全部啃啃啃啃啃啃掉。

從技術層面來說,德米凱利斯比卡爾就沒什麼特殊的優勢了,不過他豐富的經驗和強壯的體魄正是卡爾現在最缺的,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