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得重合到什麼離奇的程度。

但克羅斯對此卻有誤會:“好啊,知道我是東德來的後,你就覺得我還是不一樣了。”

“誰說的。”卡爾哭笑不得:“你自己說討厭我亂想你,現在又一樣亂想我。”

“……和你學的。”

克羅斯嘟噥了兩句,讓卡爾感覺他怪可愛的。很多人會覺得克羅斯有點直白的說話方式有點奇怪,但對於卡爾來說這卻有著莫大的神奇的吸引力,因為他正是個說話總要軟化和美化的人。

東德這個話題又讓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巴拉克,難怪在某些時刻他總覺得克羅斯身上有種沒法描述的模模糊糊的氣質,他現在忽然明白了,那是巴拉克的感覺。

非常難以描述,就是某種類似於鋼鐵的,火焰的,直白的,旺盛的……純粹嗎?也許是純粹。

他們彷彿是說著更少的話,釋放更多生命力的燙燙的人,摸起來也確實都燙燙的。

彷彿雖然大家都是人,但某些人內在的密度更高,整個人更敦實似的。

但克羅斯遠不如巴拉克那樣強烈,他要內斂很多,也清純很多,進國家隊的話絕不會是夜夜不歸的型別。

“你怎麼不說話了?”克羅斯的聲音聽起來又開始生悶氣了:“就因為我這麼說,你,你就生氣了嗎?”

卡爾又忍不住笑了:“沒有——我在想,我們倆處處都一樣,那你應該過兩年多就會進一線隊了,和我一樣的年紀。還有,9月托馬斯過生日,一起來好嗎?”

“現在才6月。”

克羅斯說完後沉默了好久,忽然又來了一句:“我討厭你!”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卡爾:……

他這輩子還能弄得清所有自己惹克羅斯討厭的事嗎?

兩個小孩子好應付,諾伊爾就煩好多了,卡爾一開始甚至差點忘記給他打電話了,但他是非常熟悉卡爾壞習慣的,早就提前問了他們會在哪個酒店,熟稔地從前臺一鍵找到,讓幫忙轉線。

這倒是讓卡爾幸福了一把,好不容易能趴在床上,把電話線拉得長長地說話。

姿勢舒服,人也愜意,卡爾雖然總忘記主動想他,但接到電話還是很開心的,聲音聽起來就喜悅又依賴,倒是讓諾伊爾聽得怒火散去許多,也不怎麼和他陰陽怪氣,兩個人就好好說上話了。

卡爾感覺諾伊爾什麼都好,就是對卡恩莫名有點敵意過強了(…)他還這麼年輕,但好像對國家隊一門的位置就有了過於強烈的佔有慾(…)這和女神還沒離婚他就已經看現任不爽有什麼區別,卡爾笑得停不下來,被諾伊爾質問:

“你笑什麼啊?很好笑嗎?幸好他已經真的老了,我感覺也沒有別人了,就是我能替上,但願是兩三年內的事。”

“好好好。”反正卡恩聽不到,卡爾也就偷偷哄他:“那我們到時候就又能做隊友了。”

“你還好意思講,你又不來u19了,我在這裡根本不想玩了,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啊,但是你的那個劣替,不是,胡梅爾斯,我就說他在多特很成功吧,現在你不來,國青隊就把他找來了,但是昨天一起看比賽的時候,我感覺他一點都不高興。”

諾伊爾笑著說:“你簡直是人家活著的心理陰影吧。”

卡爾感覺不好笑,外人不太懂,其實他一點也不討厭胡梅爾斯,雖然他們確實古怪地從來不說話(…)這關係太怪了,心情也太怪,他自己都解釋不清,就只好搪塞過去,讓諾伊爾對他好點,惹得對方冷笑:

“我在這兒苦苦掙扎,還要對你的劣替態度好點是吧?你怎麼不喊我去和他睡覺啊?”

這叫什麼話,卡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什麼,我們倆也沒一起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