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是‘團建’一類的性質?

“只來了一個人,是——”

衛雨西的話還沒說完,藍嘉已經注意到臺上響起富有節奏的跳繩聲音,她拉開面前的紅幕,張揚地走上舞臺。繩子打在地面產生的啪嗒聲、腳步落地的咚咚聲,就像一顆跳躍的、火熱的心臟在搏動。

明明站在馬路身邊,面無表情地模仿他跳繩的動作,直愣愣,像一具殭屍傀儡,又好像在戲耍這個初見的男人。

那抹唯一的亮色又出現了。

易允百無聊賴的樣子迴轉一絲興致,晦澀的燈影將他籠罩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窺視著臺上的女孩。

下面太黑,藍嘉壓根看不清對方的面貌,依稀只有一點輪廓若隱若現。

她心無旁騖,在結束模仿時,一腳踩碎地上的蘋果。

果肉四濺,扼制了心臟。

馬路跳繩的動作戛然而止,怔愣地看著明明。

明明語氣乖張:“我是說‘愛’,那感覺從哪來?心臟、肝脾、血管,哪一處內臟裡來的?”

“或許有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陽直射北迴歸線,季風送來海洋的溼氣使你面板滑潤,蒙古形成的低氣壓讓你心跳加快。”

這是易允第二次看藍嘉演話劇。

上次在她家裡,隔著水池和假山,涼亭裡的她只演了話劇裡的冰山一角。

舞臺上的藍嘉,是嶄新的、俏皮的、乖張的、喜歡戲耍旁人的。

她每一個細微的面部表情、每一聲考究的臺詞腔調,都被易允看在眼裡,聽進心裡。

男人慵懶地靠著椅背,盯著她,目光深深。

“有的犀牛喜歡生活在濃密的森林中……”

馬路平靜地自述著,明明一臉乖傲地看著他。

他說了很多關於犀牛的事,直到兩人擦身而過默契停下的剎那,彼此回頭望向對方,自然的對話響起。

“那是誰呀?”

“一隻非洲的黑犀牛。”

“你養的?”

“對,我養的,一隻視力……”

“犀牛我見過,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養犀牛的。他們說對動物有耐心的人,對女人也有。”明明語調傲俏:“你有嗎?”

馬路坦然道:“我沒有,我是養犀牛的。”

“我剛到動物園的時候戴著一副大眼鏡,同事們都笑我……”

“後來我把它扔了,犀牛個大,不戴眼鏡也能看見。”

明明乖張地問:“那你能看得見我嗎?”

馬路輕輕一笑:“看得見。”

明明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纏繞。

明明又問:“看得見嗎?”

馬路的聲音變得細若蚊蠅:“看得見。”

舞臺光影變幻莫測,悠揚的吉他曲調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響起,彷彿彰顯著馬路時刻變化的心境——

他對明明的感情。

易允看得清馬路對明明一見鍾情,就像那顆被踩在腳底踏碎的蘋果,‘嘭’地炸開,心跳也隨之停止;他也看得清明明確實不愛馬路,更多的是一種主動過後的戲弄、挑逗、打趣、以及把他當做別人的替身。

[你可以花錢買很多女人同你睡覺,同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但你還是孤單一人]

[我忽然覺得我找到了要做的事——我可以使你幸福]

舞臺吊下一支現場收音的話筒,藍嘉飾演的明明眼露茫然,偏執又無解地自述:“我還要對陳飛順從到哪一天?”

“這個可恨的人,我要是不愛他了,該多好?”

馬路欲言又止,明明根本不搭理他,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帶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