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球場中央,突然靜止的動作讓很多人注意到了,但因為那周身嚴肅的氣氛沒敢過去。

柳風直直注視著表情突然開始難看的後輩,繼續道:“但也不討厭,做一件事不一定非得因為喜歡到不行吧?”

是,這個簡單的道理川西怎麼會不懂,可他只是有些執著地想要更多的,關於這個看起來面面俱到完美無缺的柳風學長。

“有人對學長表過白嗎?”

不明白話題怎麼會扯到這方面去,柳風感覺川西的情緒好像不對。

“沒,怎麼可能會有啊?”

“嗤。”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明顯不是好意味的聲音,柳風難得地生氣了。

他上前揪住了川西的領子,“你今天吃錯藥了?為什麼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沒惹你吧。”

墨色的瞳孔,望過去時好似陷入了混沌的陷阱裡,這雙眼睛很好看,好看得讓人能一秒心跳加速,熱血上湧。

面對第一次露出除了微笑和平淡表情的柳風,川西慢慢想起來了上週,那些堵到他班級門口詢問關於學長事情的人。

他因為冷著臉習慣了,還長得高,很少有人敢主動找他,但為了這個剛剛轉學來一週的人,卻突然踏破了門檻,就因為看到他和柳風一起在超市買東西。

“川西君,能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柳前輩喜歡吃什麼嗎?”

“川西君,拜託告訴我一些關於柳君的事情吧!”

“川西,那個、你能幫我把這個交給柳風學長嗎?”

被不勝其擾地各種追問,儘管他已經強調過許多次與其問他不如去問本人這件事,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反應。

害怕被討厭,以及不太敢跟他搭話,雖然總是笑著,但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周身像圍了一道高得不可能翻過去的牆。

但其實川西很懷疑木兔光太郎就是那堵牆。

自己那個傻瓜表弟,不喜歡說話,每次他因為要給小野送飯而不得不去一年級的樓層時總能看見他那低著頭不敢跟其他人交流的蠢樣,要不是因為成績還過得去,他覺得小野被校園霸‖凌都很有可能。

可就這樣的人,居然敢低著頭湊過去搭話,語氣結結巴巴的,那麼紅的臉當別人眼瞎嗎?

“柳學長是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人,我想跟在他的身後。”

傻瓜是這樣說的。

川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那可憐的姨媽,關於自己的獨生子好像變成了一個同‖性‖戀這件事。

啊,扯遠了。

“抱歉,柳學長,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抬起手握住拽著衣領的手,一點點把柳風的距離推遠,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木兔走了過來。

木兔雙手護著柳風,很疑惑兩個人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川西,你們剛剛怎麼了?”

柳風感覺自己剛才有點衝動了,他尷尬地捂著額頭,跟一個小孩較真幹嘛。

“川西,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就當你心情不好吧,我,剛剛抱歉了。”

川西很是難受地低著頭,自己太彆扭了,心裡面為什麼老是會糾結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藤田也過來詢問,但只得到了來自後輩的冷臉。

他十分不爽地給了川西一拳頭,“對前輩態度好一點啊喂!”

木兔恍如感同身受般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聽到那一聲悶響好像骨頭都被敲響了。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柳風覺得應該跟自己有很大關係,他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難道——

是因為他說自己不是特別喜歡排球嗎?

可是、可是因為別人不是跟他一樣特別喜歡某種東西就生氣也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