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沒有回答的興趣, 但他把自己的手從木兔那裡抽了回來,“嗯。”

“真好啊,真好。”

這個話題沒怎麼展開就被男人自己截斷了, 或者說他也不想聽到太多。

原本只是想站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的,是小柳太吸引人了,讓他控制不住,想要更靠近些,甚至想要擁有, 就像昏暗世界裡突然冒出來的一簇亮光,一旦見過就再也忘不了了。

他的親生母親當初是不是也抱著相同的心態,才奮不顧身成為了虛無裡的一粒塵埃,他本以為自己跟那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校醫的二次檢查,確認廣末沒事後,木兔大口呼氣,癟著嘴,“小柳,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有下次?”

柳風點著他的額頭,“再隨便亂來就不會這麼好解決了,誰讓你把籃球當排球使的?一個進框一個進線,能一樣嗎?”

“你不要再說我了,剛剛老師就說了我好久……”木兔在這種時候還能跟柳風撒嬌,感覺柳風再多說幾句就要開始鬧脾氣了。

廣末下地穿鞋,剛才的休息終於讓他緩了過來,那兩人的相處就連是他都會感到些許的不甘心,不知道旁邊這個神經病會怎麼想。

等男人走了後廣末喊住柳風,“柳君,這幾天請多注意安全。”他沒有明說,也是給自己留點餘地,今天回去後希望能把一切都解決掉。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是得到了柳風的道謝,“謝謝。”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柳風推著腳踏車慢慢往前,去年夏天的時候也是這樣逐漸變暗的天空,他現在慢慢回想起來一些細節,感覺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了。

沒想到媽媽的擔心居然是真的,是他自己忽略了很多東西,不過誰會想到能遇到這種人,遇到的可愛的人太多了突然接收到這壓抑的惡意真的很讓人討厭。

車輪碾過堅硬的水泥地,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好像還有第二個人的。

棍子破空的聲音陡然在身後響起,柳風歪了一下只讓肩膀被砸到,轉過身又是凌厲的第二擊,腳踏車被扔到地上發出“哐啷”巨響。

“我還以為你要再忍幾天。”

肩膀那裡像被火燒了一樣,痛得要命,對面的成年人看著瘦弱揮起棍子倒是挺恐怖的。

“喂,幹嘛不說話?”

男人似乎打算速戰速決,一言不發又攻了上來,柳風也懶得跟他扯了,邊躲邊把書包扔了過去,直接一腳踢到男人肚子上,他沒收著力,比扣球時還使勁,似乎還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柳風掏出手機報了警,大概說完了事情經過後走到動不了的男人旁邊,居高臨下,“你不知道自己其實很明顯嗎?眼神連掩飾都懶得,我身上是有什麼東西能讓你發瘋?”

廣末的哥哥每呼吸一口胸腔都是一股血腥味,剛才被踢倒後他兜裡的刀掉了出來,柳風踩在鋒利的刀身上把東西踢遠。

“咳咳咳咳——”

這一段路人很少,現在天還漸暗,只有路邊的燈照著,柳風給媽媽發了簡訊,不過他想一會兒可能要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我一直都覺得,人是一種既可憐又可笑的生物……”咳夠了,男人開口說話,“媽媽生病了卻不願意去醫院,每天、每天,跪著祈求神明……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啊。”

他好像不想進行任何掙扎了,手擺在兩邊,才剛修剪打理過的頭髮因為出汗黏在臉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她跟著魔了一樣,瘋狂地跪拜,到後面瘦得連最喜歡穿的裙子都撐不起來。”

“爸爸沒有錢治好媽媽,所以隨她在家裡變成個瘋子,我陪著她一起跪,她總是說,‘林,只要足夠虔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