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好想睡覺。

“小風, 你是哪的人啊?”

“……啊?抱歉,剛才有點走神了。”柳風撐起頭, 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臉色有多差,“我應該也是山餘的, 因為我爸是那的人。”

“啊, 這樣, 小風,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感覺你臉色好像很差。”

柳風睫毛一顫一顫的,“就是好睏, 我等會兒回去睡個覺就好了。”

“小柳!!下午我們一組練習吧!”木兔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面躥了出來,一把摟住了柳風,還晃晃他,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練習三人快攻了!下午一起打爆佐久早怎麼樣?”

李曉雲沒來得及阻止,就見柳風被圍困在了這個擁有奇怪髮型的人懷裡,她想用不是很熟練的日語提醒這個男生柳風現在有點不舒服,“那個,小風他——”

“木兔, ”柳風的頭被迫仰起,“你是不是欠揍了?我都要呼吸不過來了笨蛋!”

木兔不撒手,還不要命地戳戳柳風微鼓的臉頰,“所以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可以。”

柳風難得這麼乖順地不揍他,木兔“得寸進尺”的心理越發重,他低下頭蹭蹭,說:“小柳今天好乖!”

兩姐弟就這麼看著原本還病殃殃的柳風瞬間恢復如初,表現得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把東西收拾乾淨,然後追著木兔跑遠了。

那生龍活虎的模樣彷彿剛才的臉色蒼白都是幻覺!

“關係真好。”李曉雲最後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

被木兔這麼一鬧,柳風反而覺得自己好了很多,腦子從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也就有了力氣去思考李曉雲話的真實性。

柳風很少聽媽媽說起他爸爸那邊的事,迄今為止,他遇到過陶醫生,酒店老闆,以及現在的李家姐弟,所有人給他提供的資訊都是,他爸媽離婚時鬧得很不愉快。

可媽媽偶爾提起那個男人,從未用過埋怨討厭的口吻,最多隻是覺得兩人因為不合適而好聚好散,而他現在還素未謀面的爺爺奶奶更是從來沒提到過半句。

所以到底是誰在說謊。

柳風更傾向於媽媽說的是真話,因為他很瞭解這個從小把自己放在手心裡的女人,真要如李曉雲說的那樣的話,媽媽不可能做到跟前夫心平氣和地聊天。

那那些人為什麼要說謊,騙他的意義和價值又在哪裡。

是誰想從這中間的資訊差得到什麼利益嗎?

可問題是,利益從何而來。

以及,李曉雲和李曉宣告明認識自己,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

柳風其實很想說,那兩人演技真的蠻差的,目標過於明確地想勾起自己對“柳如風”的好奇,然後不斷試探,想看看自己的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知道自己應該在十二年前就完蛋了,難道他還要流幾滴眼淚來為自己感到難過嗎。

無聊。

有這時間,他還不如想想明年春高該怎麼打進前四,總不能成績一年比一年差吧。

唉,他當初為什麼會答應竹田學長,副隊長這活誰愛幹誰幹,等三年級他絕對要跑得遠遠的,死也不要擔當領導者的角色了。

“柳學長,來打一局嗎?”

宮侑單手握著排球,向柳風發出邀請,畢竟在一旁觀看比賽哪有親身體驗更能感受對手的實力。

男生因為從小接觸排球而帶來的流暢的肌肉線條,加上特殊的聲線,有時會產生一種不符合這個年齡的吸引力,儘管他比自己小,柳風卻從宮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種冒進的挑釁。

這種挑釁是針對自己的,同時也讓他有了要贏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