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來到關押鞏陵的牢房前。

鞏陵正坐在地上,垂頭一動不動。

沈舟靜靜看著,直到獄卒過來,說那邊鬧著要見他。

沈舟隱約預感到什麼,讓人過去說一聲,他一會過去。

獄卒離開,沈舟再看去,鞏陵已經站起來,面對著他。

“來看我笑話的?”

沈舟笑了笑,“路過罷了,剛好想問問鞏巡撫想通了沒有。”

鞏陵沉默。

沈舟要他說出那些貪下來的銀子去向。

可他說與不說,結局都已經是這樣了。

說了又能如何。

倒不如讓沈舟他們苦惱去吧。

鞏陵心情很好地笑起來。

“我死了,也不會說的。”

沈舟點頭,轉身往回走,“既然鞏巡撫不說,那我只能去問別人了。”

眼看沈舟的身影就要消失,鞏陵突然嘲笑沈舟異想天開。

“你若能問出來,又豈會過來問我?”

他自己經手的事,別人又怎會知道。

想到這,他哈哈大笑起來。

整個大牢裡,都在迴盪著他快意的笑聲。

沈舟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

鞏府的地皮,能翻的都被翻遍了。

可惜什麼收穫也沒有。

孟修傑都想把鞏府給直接推了。

正煩著看案卷時,有侍衛過來敲門,說沈舟派了一隊人出了城。

孟修傑一驚,收好案卷,連忙去見沈舟。

聽到沈舟說是馮鈞供出的地點後,他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沈舟從書頁中抬頭,神色淡定。

“把柄越多,不是越安全?”

孟修傑頓了頓,心裡起了絲怪異。

沈舟年紀輕輕,懂的手段倒是不少。

陳明領隊出去的,直到天黑,他才帶著一車車木箱子回來。

衙門大堂內,大木箱子整齊地擺放在眾人面前。

甚至因為箱子太多,被擺放到了庭院中。

箱子是從乾涸的河道里挖出來的,用油布包著。

表面並沒有淤泥殘留,但因為也存放了不短的時間,上面有些地方已經生鏽。

開啟一看,裡面白花花的銀子晃得人眼花繚亂。

孟修傑皺眉,貪這麼多有什麼用,花也不敢花,還無端給自己招惹死罪。

沈舟讓人清數了兩遍,最後確認,這裡面足有十萬兩白銀。

孟修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也真敢。”

“沒什麼不敢的。”

沈舟應了聲,讓人把箱子搬進庫房裡放著,等皇上派的人過來再處理。

隨著一個個箱子重新封條,被人搬下去,大堂里人也少了。

孟修傑道:“之前怎麼問,都沒人說,這回馮鈞怎麼說了?”

“不清楚。”

沈舟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麼,離開後也不知馮鈞自己想了些什麼,竟然決定把這事供出來。

孟修傑神色複雜,“你不過過去一趟,他就招了,我還以為你說了些什麼呢。”

他嘆了口氣,“我都不知問了他們幾遍,威逼利誘都上了,竟也沒人說。”

有些自信心受損。

沈舟正想出於人道主義安慰兩句。

便又聽到孟修傑說:“他之前不說,是不是抱了什麼心思?”

沈舟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沉思,“應該是。”

孟修傑搖頭,“果然,還是得死到臨頭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