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的話,就跟滲著甜蜜的毒藥一樣。

一句一句,把人捧得老高。

真真假假,到了後面,怕是這些人都分不清了。

還真以為自己就那般厲害呢。

書也不看了,整日裡就想著出去玩。

酒興一來,吟詩作對的,被身旁人哄得就跟自己是詩仙似的。

陳堅有時認為,他們其中有些人,或許是清醒的。

只是在躲避著,或者是想把之前一直沒放任的情緒都放任出來。

就跟他有時候想喝些悶酒一樣。

十幾年,日復一日的讀書看書,要沒有一顆堅定的心,怕是早就受不住了。

可這也是陳堅所不能理解的。

十幾年都過來了,眼看著,曙光將至,這些人卻甘願停留在這裡。

或許,也是這個秀才名頭,讓這些人享受到了一些東西,這會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陳堅想了很多,神情都是恍惚的。

沈舟其實也想了很多。

雖然他了解得沒有陳堅那般全面。

卻也能從陳堅的話中,知道餘立軒的這種行為,就跟溫水煮青蛙一樣。

最後被煮熟了都不知道。

感知被矇蔽,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怕是要等到無法挽救的時候,這些人才會醒悟。

至於陳堅說的沒人信,沈舟也能明白。

畢竟餘立軒給自己立的人設太過成功了。

除非有人當眾撕開他的面具,否則,說多了,怕是還會被反咬一口。

沈舟理解陳堅,也感謝他對自己說這些。

“多虧了你跟我說這個,不然,我怕是也要遭殃了。”

陳堅回過神,搖頭道:“我看你未必需要我說這些。”

“怎麼會?”

沈舟嘆道:“若不是有你這些話,我怕是也不會知道思齊兄是這樣的人。”

陳堅笑了笑,看著沈舟的眼神很是佩服。

其實在沈舟說出那些拒酒的話時,陳堅便知道了,這人從始至終,一直很清醒。

就算沒有他的那些話,沈舟也不會跟餘立軒深交。

能拿下小三元的人,果然不簡單。

夜晚的風帶著寒意,沈舟看著不遠處,那亮著兩盞燈籠的府學大門,跟陳堅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些。

“子易兄,你打算一直這樣?”

陳堅面露不解,“哪樣?”

沈舟解釋,“你這次幫了我,往後他怕是也不會找你一起相聚了。”

陳堅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

“我原本就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只是聽到你的名時,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聲,也就去了。”

至於往後餘立軒還會不會邀他出去,陳堅也不關心。

其實,他都想好了。

就去這麼一次,沈舟若是信,那就信,不信,他也不會再去管了。

說多了,他自己的名聲也受損。

沈舟若是去稍微打聽一下,便能知道他其實名聲並不算好。

也是他之前沒考慮太多,說得太多了,導致有人在背後傳他是長舌夫。

他當時聽到時,天都快要塌了。

也是那時,他下定決心,再也不好心氾濫,管這些素不相識之人了。

他封閉自己,一心只為鄉試做準備。

可當聽到同舍說今年的小三元也去,他猶豫再三,還是過來了。

起初,他說的那些話,也是想看看沈舟的反應。

若沈舟應和了,那他真不管這人了。

畢竟他說再多,這人也不會相信他。

可他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