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

建昌府連下了幾日大雪,門前,道路兩邊堆積著厚厚一層積雪。

往日熱鬧的街道也變得蕭條不少。

跟平常一樣,忙碌著事情的周宏海突然收到自家徒弟的來信。

由於交代過,沈舟的信每回一到,倒是立馬送到他手上的。

這一看,周宏海血壓瞬間飆升,快要氣炸了。

“何興,你先行趕去吉安府學一趟,我忙完這邊的事,再過去。”

“是。”

何興是周宏海身邊的親信。

常年跟在周宏海身邊,有什麼事周宏海都是吩咐他去辦。

可以說,何興的這張臉,各府知府知縣教授等人就沒有不認識的。

何興收到命令,轉身便往外走。

“等等。”

周宏海低頭又看了眼沈舟信裡所說的事,沉思片刻,道:“我寫封信,你帶過去給澤玉。”

何興知道兩人的關係,拱手應是,候在一旁等周宏海的信。

沈舟信裡前面問候了一下自家師父的身體狀況,隨後便開始說事。

他把前因後果都寫進了信裡,其中還包括自己手裡有兩個證人的事。

當然,他與郭夫子的對話,他也寫進去了。

只不過紙張有限,他並未多說。

只道自己本是想找郭夫子解決此事,奈何郭夫子十分信任餘立軒,還道自己愚蠢,是非不分,不過聽了些事,便斷定餘立軒不懷好意。

被訓了一頓,沒能把後面的事道明。

這次寫信給師父,也是想著此事非比尋常,若不解決,恐會後患無窮。

周宏海沉思著,開始下筆。

臘月一到,天更是寒冷。

沈舟基本都窩在房裡,很少出門。

什麼應酬都給推了。

餘立軒應該是從郭夫子那聽說了什麼,這將近一個月來,不像以前那般來得頻繁。

這樣也好,沈舟也懶得擺樣子跟他虛與委蛇。

舍房裡點著炭火,暖意十足。

簡單穿件厚衣就成。

沈舟翻著書,把書上的知識慢慢整理一遍。

等差不多了,再拿題出來做一做。

加深記憶。

八月鄉試,沈舟已經打算好,五月從這裡出發,再怎麼著,八月前也該到省城那邊了。

炭火燃燒發出輕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沈舟想著想著,便想到自家人身上。

這會已是臘月初,離家遠要回去的,就沒有這個日子才啟程的。

沈舟前陣子便給家裡寄了信,說自己不回去過年了。

也不知他爹孃擔心了沒。

顧錦聽說他不回去,也不打算回去了。

畢竟事情還沒解決完,他也不放心沈舟一個人在這邊。

若是出了什麼事,怕是都沒人知道。

沈舟自是好一陣感慨,能交到這樣的好友。

打算就應了顧錦的,過幾日搬過去,再怎麼著,也不能這般簡單的過年。

即使家人不在身邊,也要熱熱鬧鬧的。

“咯吱——”

房門被推開,還沒關上,呂長青便激動道:“少爺,老爺來信了!”

沈舟一頓,抬頭看著呂長青從懷裡掏出來的厚厚一疊信封,喜從心來。

“快拿給我看看。”

“哎!”

呂長青關上門,連忙把信遞過去。

沈舟接過,拆開一看,便知這是他大哥的筆跡。

這第一封信,明顯是以他孃的口吻來寫的。

自家人寫信,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