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換衣店門口。

“嗯?蹲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走累了?”李瀟摸摸她的臉,“還是熱?我找個地方給你休息好不好。”

陳蟬衣搖搖腦袋。

忽然狡黠對他一笑:“那個。”

“嗯?”

李瀟很少見她這副表情,一時間摸不清:“哪個?”

陳蟬衣咳了兩聲:“你上次不是說,喜歡看我戴那個嗎。”

她半是緊張,半是女兒家嬌羞。

“就是小銀鏈子。”

他一愣。

“現在還想看嗎?”

瀟瀟

他有一瞬間,竟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心臟停滯了幾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眼中只有她倒影。

陳蟬衣看他不說話,可覺得他應該是想的?

她輕輕拉過他手,往店裡走。

眼花繚亂的顏色,煙紫,晴藍,硃砂紅,每一套下面都配了小銀鏈子,甚至還有臂釧和腳鏈可以選擇,他視線虛無地一條條掃過去。

陳蟬衣看著他,有時候會覺得他目光一如往昔,教人看不太透。

她說:“你喜歡哪件?”

本來就是穿給他看的。

你還挺了解我。

如果李瀟在舞臺上說出這句話,臺下痴迷狂熱的粉絲一定會興奮到徹夜難眠,但此刻,陳蟬衣只想在逼仄的迷你小吉普里表演昏厥。

李瀟,當代反諷大師,區區幾個字,將她從百度上搜尋他不喜歡的地方的事批判到淋漓盡致。

也怪陳蟬衣運氣不好,偏偏填完這些地方作為約會地點後,無論是送禮物還是平攤積分,都處於絕對的道德低位,以至於現在明明李瀟在陰陽她,她還沒法反駁。

陳蟬衣揪揪衣襬,背過身默唸了三遍“與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責別人”後,堅定回頭:“我們還是要下去挑戰的。”

李瀟向後一靠,手隨意撐在小吉普的視窗:“為什麼?”

根據喵嗚昨晚發來的遊戲規則,遊戲積分最高的人可以獲得心動物件選擇權,而每天玩的情侶遊戲,都是有加分的。

陳蟬衣把遊戲規則給李瀟捋了一遍,之後戳他:“你說對吧,我是要談戀愛的,你也要找靈感,我們兩個綁在一起又不合適。”

李瀟手臂撐著,緩慢地在小吉普里側身。

他全程沒說話,只是用漆深的目光靜靜看著陳蟬衣。

陳蟬衣越說越覺得自己路線正確,她微微抬著下巴,一雙靈動的眼睛亮閃閃的:“而且李瀟,你說,我們要一路逆襲贏了珈藍和阿雅他們,那該多爽多棒多刺激”

李瀟瞥過臉不看她。

半晌,他啞聲道:“好。”

“正宗湖南臭豆腐”店面附近,已經被節目組做了清場,但在李瀟下車時,幾十米外依舊傳來粉絲們激動振奮的尖叫。

從各個角度來說,李瀟的存在,都是內娛幾十年也無法複製的巔峰奇蹟——

驚豔絕世的臉、天賦級別的演藝才能,以及無論偶像多麼冷淡也絕不爬牆的龐大死忠骨灰粉。

陳蟬衣聽著艱難擠出來的自己粉絲的應援,和李瀟小小攀比一把後,心中冒著酸溜溜的水泡。

這人怎麼這麼命好!

那邊李瀟眉心緊蹙、食指擋著鼻尖站在臭豆腐店門口,見陳蟬衣站著發愣,喊了一聲。

陳蟬衣頓然回神。

她小跑過來,詢問店家遊戲規則。

店家是個好客麻利的湖南漢子,見陳蟬衣漂亮軟糯的模樣,恨不得直接先給她十個積分點。

兩人又嘮了幾句,店家把一封向日葵燙金紋的卡片遞給陳蟬衣,與此同時,昨天網路票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