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公司裡想追她的能從我們公司排到你們公司。”

“今年校招第一輪面試,我就看好她。這不輪崗在設計部,雖然她沒有相關經驗,工作起來一點都不拖後腿。”

李瀟突然抬了下眼睫,以為自己聽錯,重複一遍:“今年校招?”

“對啊,她是雲大的應屆畢業生。”

雲大是全國排名前三的綜合性學校,與明南大學不相上下,陶冶語氣裡掩飾不住的驕傲。

“研究生?”李瀟追問。

“本科生。”陶冶忽地又想到什麼,“她好像休學了一年。”

陳蟬衣在明南一高時,成績永遠名列年級前三。高考成績位列全市第二,能夠自由選擇明南大學或雲寧大學的所有專業。

在後來的校園榮譽榜上,他知道陳蟬衣最後被雲寧大學錄取。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休學一年。

心裡想著,他便這麼問出口。

“我當時也好奇,小陳好像不大願意提這個事,就沒再問。”陶冶意識到什麼,在電話那邊樂起來了,“兄弟,對人家上學都這麼感興趣,還嘴硬對人家沒意思呢?”

李瀟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陳蟬衣咬唇,權衡著到底要怎麼回家,她悄咪咪抬了點頭,打量著李瀟。

他站在那裡,雙手插著兜,手指勾著車鑰匙,神情慵懶。

“行不行啊。”陶冶拿胳膊肘碰了碰他。

李瀟視線望過來,陳蟬衣又迅速低頭。

沉默片刻。

“送不起。”李瀟悠悠道,“萬一我這壞運氣,帶來車禍呢。”

……

任之婧陶冶雙雙沉默。

陳蟬衣舔了舔唇,挎了下滑落的包帶,聲音不算大:“不一定。”

“?”

“你自己不都說了萬一嗎,”陳蟬衣避開他的視線,“我今天運氣挺好的,說不定你送我回去,就能避免悲劇的發生了。”

話音剛落,陶冶在一旁放肆地笑出聲,很誇張地扶著鞋櫃,他一笑,鞋櫃上的花瓶跟著晃動。趕忙又去扶花瓶。

李瀟冷颼颼地眼神朝陶冶望去,陶冶立刻乾咳兩下,收住笑意。

陳蟬衣低頭,纖長白嫩的手指攥緊了肩帶。

她和李瀟的關係,即便經過這麼久,也依舊用嫌疑人和受害者來形容比較貼合實際。

而她是嫌疑人。

不該在受害者面前這麼放肆。

要不然還是打車吧,也就等上一個小時。

等她思索結束時,李瀟早已開啟門走出去,門半開著,他的背影突然停下,頭也不回,聲音夾著雨後的冷,傳入耳中。

“還不快走?”

“快去小陳,”任之婧拍了拍她,“他這是要送你回去。”

陳蟬衣“哦”了一聲,呆呆地接過任之婧遞來的傘,跟他倆道別後,快步跟上。

說不出來。

李瀟最近有點奇怪。

從西北迴來,他倒是沒有再說過,讓她回京城的話。只是平日裡沉默望著她的次數,愈發多起來。

有時候她在背書,偶爾一抬頭,他愣愣看著她不說話。

她發現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陳蟬衣晃了晃手,李瀟才回神,笑了笑握住她手腕。

陳蟬衣咬著唇,心臟像被他剮了一層,頃刻血肉模糊:“我不買票。”

她尾音顫抖,喉嚨裡是破碎的哭腔:“阿瀟,我害怕。”

他的沉默大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男人在電話裡的呼吸聲很痛苦,她也跟著心在痛。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他們不是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