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還在喋喋不休的瞿雨音:“好了,沒事,她非要這樣說,就隨她去。”

瞿雨音撇撇嘴:“反正我覺得秦老師才不會喜歡她呢。”

兩個人掛了電話。

陳蟬衣默默發了會兒呆,繼續收拾東西,她準備今天把大部分雜物都收拾完。

陳如晦還不知道她搬家的事,因為上次吵架,現在仍然和她冷著,最近兩天都沒有再發訊息過來。

陳蟬衣樂得清閒。

她把房間收拾好,明天新的傢俱就會送過來,陳蟬衣打算今晚先將就睡一覺。

這幾天一直在忙活,陳蟬衣有點疲憊。

拉上窗簾,她把垃圾桶垃圾紮起來包好。

晚上點了盒飯,陰雨天潮溼,最容易招飛蟲,陳蟬衣還是決定把垃圾都清掉。

小區的垃圾桶就在樓下,那時節天還比較冷,陳蟬衣感冒沒好,抓好鑰匙,出門前她隨意裹了件外套。

樓道外面陰雨綿綿,小區的地面都有些老舊了,坑坑窪窪不少,大部分都積聚了水,滿地潮溼。空氣中混雜著泥土味,和垃圾桶的腐爛氣息。

她裡面只穿了條睡裙,小腿裸露在外頭,外套到膝蓋位置,露出來的小腿勻稱纖細,腳趾和膝蓋都微微泛著粉色。

上樓時,正好看見有人從樓上下來。

她往左,那人往左,她往右對方也往右,最後直接站在中間不動了,插著口袋像是等她先動作。

陳蟬衣垂著眸,覺得尷尬又無措,道了聲歉:“不好意思。”

然後默默避開站在一邊。

樓道里很陰暗,看不清來人模樣,只能看見一道高大修長的黑色陰翳,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說出道歉之後,那人的身體凝滯了一秒鐘,手指像是要抽離出口袋,最後頓了頓,又沒有伸出來。

雨聲中,男人靜默站了兩秒,最後抬步走下樓梯。

路過她時,他身上透出一股很清淡的氣息,不記得在哪裡聞過,但總之很熟悉。

像是水汽和皂角,還有木頭混雜的味道,潮溼清冷,絲絲縷縷瀰漫在雨水中。

陳蟬衣沒想到這麼晚也有人下樓,擦身而過後,她才轉身,慢騰騰往樓上走。

中途回了瞿雨音訊息,她站在二三樓的轉角處站了會兒。

等她終於走到家門口,想摸出鑰匙開門。

身後腳步聲又傳來,很穩重,然而偶爾有些忽輕忽重,就像是陰雨天老人患風溼,容易腿疼,走路時深一腳淺一腳。

陳蟬衣起初沒在意,繼續摸鑰匙,那腳步聲卻在背後停下了。

她身體一僵。

樓道此刻的昏暗,莫名讓她覺得心慌起來,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恐怖故事。

那人別是跟著她,要趁她開門的時候把她推進去吧?

陳蟬衣攥緊了外套,不敢開門,裝作找不到鑰匙的樣子,手忙腳亂翻自己的口袋。

然後,她聽到鎖孔轉動的清響。

那聲音好像緩慢停頓了一瞬,緊接著恢復如常,再然後,門被關上。

原來是鄰居。

陳蟬衣緩慢眨了眨眼,應該是她多想了。

她轉過身,對著對面黑漆漆緊閉的大門,莫名多看了幾眼。

昏暗裡,她站了兩秒,轉身回了家。

瀟瀟

陳蟬衣的感冒好得不是很快,病來如山倒,她著實在家昏迷了兩天。

期間陳如晦終於忍不住,打電話來問,陳蟬衣敷衍著回了。

這棟樓隔音不是很好,在客廳能聽見樓道來往的腳步。

陳蟬衣關窗的時候,看見樓下垃圾桶,陡然想起前天夜裡看到的那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