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卦宗在這一役中房屋廟宇盡數毀於大火,所幸還有很多財寶藏於暗處,還能重建。

各大主峰和各個損毀之處都在緊鑼密鼓的復建。

我們這些小武修都在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張午問我,要不要再回來一起學道術,那武修一門太危險,這次損失最多的就是武修。

我告訴他,不久後,我就要走了。

他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唉聲嘆氣。

我想到那日他在混亂之中還不忘關心我,心中頗暖。

張午突然跟我說道:“那日,我見人就問你的去向,突然感覺有人背後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但是我感覺到,好像是你在背後一樣,我到處找你,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我當時著急的。”

我道:“就你們的腳力,還能和我比,我要是逃,那門內沒幾個能趕上的。”

張午嘿嘿的笑著。

我也哈哈一笑。

時間過得真快,在宗門各處分門和香客的幫助下,宗門煥然一新。

走在宗門各處的新建的廟宇之中,我感到那些熟悉的氣息已經淡了很多。

我每日跟著師兄們在玄武峰練功,和大家打成一片。

所有人都知道我要離山了。

我把玄果真人給的信封給他們看,所有人默不作聲。

我們五個師兄弟再次在峰內打雁烤肉,再次結拜磕頭。

他們對我都戀戀不捨。

我知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新門主召見了我,答應,只要我不離開,讓我當長老,以後培養我當接班人。

我委婉拒絕。

李長老很是不捨,天天給我買美味佳餚,說是,吃一頓,少一頓。

我一臉無語。

後來他感覺這話不合適,就說自己是個大老粗,意思就是相處一天少一天。

我再次無言以對。

算了,心意我領了。口福嘛,大家一起享受。

正所謂,兄弟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臨走前,我來到禁地,走遍了我走過的每一寸地方,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走到斷心崖,我站在斷心崖邊上,遠遠的眺望遠方。

最後,我看向斷心崖底,喃喃道:“你會保護玄卦宗嗎?”

良久,只聽見崖底傳來一聲“會的。”

我向著崖底恭恭敬敬的行了個道禮:“仙長恩義。”

宗門此次損失慘重,在各地還有很多產業,要是有人覬覦,憑現在的實力,只能任人宰割,讓我來保護他們,我哪有那個實力?自保還可以,別的,我就別想了。

而且,那些大宗門,背後都有不可猜測的勢力扶持。

我們要在江湖上存活,必須有倚仗。

我不知道瘋道人的原名叫什麼,現在叫他瘋道人,已經不合適了,只能叫他仙長了。

這天,風和日麗,我和門主一行祭拜完玄果真人,我對著玄果真人的墳頭灑淚而別。

大家把我一直送到山門下的小鎮外面。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我和相送的人一一道別。

我最先和張午、張癸一起結拜的,我們三個人抱頭大哭。

李乾、李離火、李不死、李不休,他們都說習武之人,淚腺沒有那麼軟弱,我們五人合抱:

一日兄弟,一輩子兄弟。

我坐著牛車順著大路緩緩的離開,走了很遠,看到他們在揮手向我告別。

我也向他們揮手告別。

我想,他們應該快看不到我了吧。

按照李長老的邏輯,他們這是在看我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