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虛,若是再不說本小姐一劍殺了你這個小書童!”

秦挽月一雙美眸之中閃過冰冷殺意,手中利刃更是綻放出陣陣寒芒。

“很簡單,只要透過先生的考核,避免被先生勸退,屆時夫人一定會讓你繼續學武。”

話音一落,秦挽月當即冷笑一聲道:“我道你一個書童能有什麼本事,原來是變著法子來勸本小姐去學習,我母親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命都不想要?”

“大小姐此言差矣,只要您耐心和我學上一些時日,到時先生教的那些東西,在您的眼裡那就是小兒科,抬手便可解決。”

看著宋雲帆那副自信的模樣,秦挽月頓時一愣,隨即將劍收了起來,不禁莞爾一笑。

“這女人笑起來好生漂亮。”

那一笑,讓宋雲帆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句。

“你這書童倒是有趣,我娘為我請來的先生哪一個不是雲州聲名赫赫的大儒,你覺得,你的本事會比他們還要強?”

“這些暫且不論,你又憑什麼認為本小姐會聽你的話呢?”

“你走吧,我會另給你安排其它的工作,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一個小小的伴讀書童而已,就敢在自己面前大放闕詞,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宋雲帆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拿起一旁的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篇詩詞。

寫下後,便看著秦挽月道:“方才秦管家已經跟我說了,先生明晚的考核,考的是作詩,我這首五言詩,在外面一個字賣十兩銀子,但在秦家,我不收小姐分文,只要小姐把這首詩背下來,明日應付先生,綽綽有餘。”

一個字十兩,二十個字就是二百兩,什麼詩能賣到二百兩銀子?

秦挽月手腕一轉,收劍入鞘,目光帶著好奇,投向桌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她口中唸完,面露不屑。

“什麼地攤貨打油詩,也敢賣二百兩銀子!”

此話一出,宋雲帆倒吸口涼氣。

看來,這大小姐是完全不懂詩句啊,詩仙的靜夜思在他這裡,居然成了打油詩,地攤貨?

不過轉念一想,前世自己當心理醫生的時候,越是腦袋空空的病人,越是容易聽勸,反倒是腦子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塞滿的人,總是固執己見。

“大小姐,你再仔細看看,想一想這詩中的意境。”

宋雲帆轉身在桌旁坐下,架起二郎腿,如同等待收卷的監考老師。

“我看不出來,只看見月亮和月亮。”

秦挽月攥著拳頭,使出畢生所學,腦門微微冒汗。

她轉過目光,卻看見宋雲帆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頓時火了。

“本小姐讓你坐下了嗎?”

宋雲帆卻攤開雙手,目光無奈。

“小姐你背不出這首詩,完不成任務,我的工作也就要丟了,也就等於讓我餓死,早晚都要死,不如死的舒服一點。”

“倒是小姐你,口口聲聲討厭腐儒,卻連腐儒提出的小小挑戰都完不成,淪為人家的笑柄。通不過考核,夫人也不會答應你習武,最終還是另換一個先生,你還要在腐儒們的笑話聲中埋頭多少年?”

宋雲帆握住拳頭,話鋒一轉,直刺要害!

聽到這話,秦挽月眉頭緊皺,如同起伏的山巒,脊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這傢伙雖然不修邊幅,但是他說的話對啊。

明晚這關過不去,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關等著自己呢!

長痛不如短痛!

秦挽月嘆了口氣,伸手把那首詩拿了起來,目不轉睛。

“床前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