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平日裡是對外完全開放的,今日因為邀請了丹霄聖君,因此殷無正封鎖了部分割槽域。比如這部分亭臺區域沒有有請柬的人帶著就進不來。

幸好他提前做了措施。殷無正心想,他畢竟常年在蓬萊城,知道城中這幫人什麼德行。

眼看丹霄聖君背後的人被結界隔離開來,又被門口的守衛勸退,殷無正這才靠回到椅子上,哼了一聲,對來人道:“愛惹麻煩。”

沈夕在營地中行走是不戴帷帽的,容貌清晰地展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在蓬萊城這樣熱衷圍觀美人,擲果盈車已然成為風氣的地方自然是少不了尾隨者的。

跟這樣的人共處真是處處都要應付麻煩,殷無正在心裡懟了一句。下一刻看到來人的臉,他又想,雖說是麻煩了點,但總戴著帷帽也不像話,誰又願意總戴著那玩意兒呢。

沈夕並不在意殷無正的抱怨,徑直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石桌邊坐下來。秦越細心體貼,眼疾手快,照常將坐墊,茶杯等物件拿出來,讓自家師尊即便坐在這四面透風的冰涼石凳上也依然能坐得舒服。

沈夕捧著自動變得暖手的小龍布偶,偏頭看向亭臺外優美的湖光山色。他舒坦了,心情也不錯,這會兒便隨意地感嘆了一聲:“這裡風光不錯。”

那是,如果不是風光不錯,他怎麼會挑選這裡。殷無正在心裡想著,嘴上藉著這話道:“風光好正適宜聊聊天。”

“前幾日蓬萊城中的黑市出了點情況,在場各位應該都知道了。”

語罷,殷無正的目光將亭臺內的人掃了一眼。

這群傢伙們大多歲數跟他差不多,也算是同輩人物。跟他們打交道這麼多年,殷無正早就對他們有些瞭解了。

前幾日黑市上那麼大的動靜,他不信這些老油條們一點風聲都沒聽見。尤其是面前坐著的這位丹霄聖君。

殷無正得到的訊息中,有一條就是黑市中的人群忽然在某個時刻追著兩個人跑,將窄小的巷道都圍堵得水洩不通。

雖然蓬萊城有擲果盈車的習俗,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造成這樣的轟動的。殷無正當時就懷疑眼前這位主應該當日就在現場,甚至可能就是被追著跑的那一位。

而那件被追逐的東西,很有可能就落在沈夕的手裡。

只是黑市這件事發生後,對方不聲不響,除了看徒弟的比試外幾乎閉門不出。而每次這傢伙出來看比試的時候,都是觀賽臺人最多的時候,堪稱人山人海,就連貴客席位上的人也比往常要擁擠。

讓殷無正想跟對方談談這件事都找不到機會談,只能藉著聚會的由頭將沈夕喊出來。

他說完上面那幾句話,見在場的幾人都一聲不吭,坐在對面的人更是依然優哉遊哉地欣賞著風景,只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轉過臉來,靜靜地等著自己的下文。

哼,口風倒是很緊。

殷無正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次黑市的騷動在蓬萊城內已經造成一位攤主受害。這位攤主經過我們的治療,到目前為止,依然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說到這裡,他滿意地看到在場眾人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

“我們經過初步查探,目前猜測這位攤主遭到了魔修的毒手。”

分散坐在亭臺裡的幾位不同門派的長老聽到這裡,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自有自己的訊息渠道,但是訊息來源並不一定非常可靠,能完整知道當時的所有資訊。在場有些人知道攤主的異常,但知道的不清楚,有些甚至根本不知道攤主的異常。

今天聽到殷無正的話,他們才知道當時黑市上究竟出了什麼情況。

南山派的唐長老撫著鬍子道:“魔修?倒也不能說九州大陸上就沒有魔修了,但是能下這樣的毒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