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有些緊張。

因為剛剛阿芙莉老師聯絡了她,並讓她抽空去一趟院長辦公室。

“院長想見見你。”

阿芙莉在電話裡這樣對她說。

謝鳶感到緊張,對於院長想要見她這件事。

謝鳶對院長的印象並不深刻。

無論是三年前的開學典禮上,那個高坐在主席臺上,面容模糊的老者。還是懸掛在教學樓裡的那一幅幅色彩鮮豔的畫像。

她和院長之間的距離都是遙遠的,手不可及的。

謝鳶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塗珈學院的院長會想要見她。

直到她在阿芙莉的陪同下走進了位於辦公大樓最頂層的院長辦公室,看到了正坐在其中的院長,謝鳶才稍微有了些許實感。

院長從繁雜的檔案中抬起頭,看向謝鳶。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親切,拉進與面前表情拘謹的學生的距離,他甚至還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可謝鳶仍然沒能放鬆下來,因為院長的那雙眼睛,實在太過凌厲。

謝鳶不自覺低下了頭,避開了院長的視線。

“謝鳶同學。”院長笑著同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得更近些。

謝鳶下意識的看向了辦公室中她最信任的人,阿芙莉老師。

阿芙莉對她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然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是可以這麼做的意思。

謝鳶於是向前。

院長蒼老但銳利的目光正隔著冰冷的鏡片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他並不熟悉眼前這張臉,但對於“謝鳶”這個名字,他卻並不感到陌生。

因為在這三年間,曾有多位老師在他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說謝鳶精神力太低,說謝鳶學習成績太差,說謝鳶又一次精神連結失敗,說謝鳶連最低難度的模擬訓練都無法透過。

他們說著說著,就開始說謝鳶不應該留在學院。

因為他們認為學生的天賦很重要。

而謝鳶,根本毫無天賦可言。

可是阿芙莉不同意將謝鳶趕走。

她據理力爭,說塗珈學院不能僅僅因為以上這些理由而隨意趕走任何一名學生。

這有違教育的本質!

這些年阿芙莉工作一直很認真,為學院幹了不少實事。

看在這些功勞的份上,院長不介意送她一個人情。

左右也不過就是三年罷了。

所以他駁回了其他老師的訴求,讓謝鳶留了下來。

在聽到謝鳶竟然能獨自疏導安德烈時,院長的第一反應是阿芙莉瘋了。

安德烈可是S級哨兵!

可阿芙莉信誓旦旦,說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見院長還是不信,她甚至還當場聯絡了負責安德烈的教練和昨晚值班的治療師。

在聽到安德烈昨晚確實精神失控,並且今天一早已經恢復了穩定後。

院長這才重視起來。

“你確定這件事是謝鳶做到的?”

阿芙莉點頭,說:“我很確定。”

儘管如此,院長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所以他想著,見一見謝鳶,聽一聽她自己怎麼說。

“聽阿芙莉說,你昨晚在一個人的情況下,成功疏導了安德烈,這件事是真的嗎?”院長看著謝鳶,語氣平和的問道。

謝鳶點了點頭:“是的。”

院長沉默著思考了起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無法與普通哨兵精神連結的謝鳶,卻能夠成功疏導S級哨兵安德烈。

這件事說出去,誰會信啊!

又有誰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