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一睜眼,就對上了安德烈探究的視線。

他被嚇了一跳:“你怎麼……?”

問話戛然而止,陸言意識到不對,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住處。

他有些懵,他是怎麼回來的?

安德烈坐在一旁,側過頭神情冷淡的上下打量著陸言。

他在陸言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淺淡的,草木的清香味道。

這味道勾起了安德烈些許的回憶,叫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

為他進行疏導的那位嚮導,身上也有著同樣的草木味道。

莫非,她也在這兒?

想到這個可能,安德烈莫名有些興奮起來。

那天之後,他便時不時會想起對方。

剛開始,安德烈以為是依賴情緒作祟,但依賴情緒不至於如此漫長。

長到他至今都忘不掉。

安德烈也不是沒想過找到那位嚮導,只是他那天被矇住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

而清楚對方身份的,他的弟弟,亞瑟卻始終不願意告訴他。

安德烈有些生氣,他甚至因此和亞瑟冷戰了一段時間。

但後來安德烈還是妥協了,因為比起一位陌生的嚮導,他更在乎他的弟弟。

可是現在……

被安德烈刻意遺忘的那段記憶因這味道而猛然復甦,他當時未能得到安撫和解決的依賴情緒,好似也一同甦醒。

“我是怎麼回來的?”陸言突然開口,安德烈的注意被拉回。

“今早上,有兩名士兵把你給抬回來的。”安德烈說。

士兵?

陸言腦子一片空白,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去找了司空青,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他就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兒?”陸言看向安德烈。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是該在戰鬥嗎?

“託你的福。”安德烈解釋說。

為了避免作戰過程中再出現心神不定,導致危險的情況,埃塞克斯決定讓他們幾個交替著上場,並且在戰鬥過後,讓嚮導對他們進行及時安撫。

“閻述、伊戈爾和愛麗絲一組,目前正在上方戰鬥。”安德烈看了一眼陸言,“剩下的,你、我和亞瑟一組。”

亞瑟一早就出去了。

所以現在帳篷裡只剩下安德烈和陸言兩個人。

陸言聽後沒多說什麼。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安德烈在思考著,要不要問一下陸言,幫他安撫的那位嚮導是誰?

但問題是,陸言會告訴他嗎?

安德烈平日裡和陸言並不怎麼交流,他們兩個最多也不過就是點頭之交。

再加上亞瑟的關係……

安德烈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是那位嚮導真的在這兒的話,那他們總會見面的吧。

安德烈這樣想著。

全然不知他要找的人其實早已出現。

司空青對謝鳶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如今的謝鳶也是位珍貴的嚮導。所以他將盡可能的滿足她提出的一切要求。

但謝鳶對此很是不習慣,而且她也沒什麼想要的。

司空青於是想起了不久之前,謝鳶曾問過他可不可以換個住處,那時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但是現在嘛!

司空青大方的將自己的帳篷讓給了謝鳶,自己則搬到了其他地方去住。

謝鳶拒絕無果,只好欣然接受了。

解決了住的問題,她總算不用在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