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鴻和凌子明被帶到了海島上,兩人一看到江然就破口大罵。

江然等他們罵累了才道:“我聽不懂,你們換種語言吧,我再等你們罵一遍。”

她說的是英文,兩人一噎,“你——”他們被壓著動彈不得,只能抬頭狠狠地瞪著她。

江然勾唇,繼續道:“罵累了,剛好餵魚。”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抓我們做什麼,如果你是子冕的女兒,你這麼做父親是不會認你的。”凌子明強裝鎮定道。

江然歪了歪腦袋,“我稀罕嗎?”

凌子鴻道:“放我們離開,我們什麼都沒做。”還是長輩的語氣。

江然道:“沃娜做的,你們得替她還。”見兩人面帶不忿,江然笑道:“放心,她也逃不掉。”

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還罵嗎?”江然問。

凌子明開始打感情牌了,“楚然,我們還有血緣關係,你是小冕——”

“帶過去吧。”江然率先往輪船旁邊走去,身後傳來咒罵聲。

凌子鴻凌子明被穿上救生衣綁在了船尾,江然端著一杯酒倚在欄杆上看著他們,輪船往大海中央開去,兩人被拖著,像極了落湯雞。

海水拍打灌進他們的口鼻中,兩人停住了咒罵,輪船行駛了許久,在海洋中央停下,凌子鴻已經開始體力不支了,凌子明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浮在海面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江然朝他們敬了敬手中酒,仰頭一口飲下,臨近傍晚,太陽開始西落了。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紀桐端了一盤水果上來,江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紀桐,太陽落山了。”

紀桐沒有糾正她這裡沒有山,她點了點頭,“嗯,很美。”天邊出現了絲絲橙線。

兩人在躺椅上坐下,“紀桐,我帶他們過來是喂鯊魚的。”

“嗯。”紀桐應了一聲。

江然看向她,“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為什麼?”紀桐順著她問。

江然道:“因為我父親就是這樣死的,所以我也想讓他們嘗試一下這種死法······我等半個小時,紀桐,這裡鯊魚很多,他們一定會被咬死的。”

“嗯,會的。”

沒一會兒海面上又傳來了兩人的喊聲,不是求饒就是咒罵,江然都當沒聽見了。

······

太陽只剩一個圓弧在海平線上,還有三分鐘,紀桐垂眸看見了江然微顫的手,她眸光微閃,起身準備去樓下,江然猛地抬眸看向她,“紀桐。”

“嗯。”紀桐低頭看她,輕聲道:“怎麼了?”

“怎麼今天沒有鯊魚啊,我問過的,這片海鯊魚很多的。”江然語氣很快,眼眶泛紅。

紀桐頓了頓,隨即伸手攬住她的後腦勺按向自己,“嗯。”

沒一會兒,紀桐的腿上傳來一陣濡溼,她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視線看向最後一點餘暉。

半晌,江然抬起了頭,她伸手擦了擦臉,笑道:“到時候我給你做條褲子,就當賠禮了。”

紀桐已經收回了手,“好。”

江然起身,她走到欄杆邊,“楚遠,回去吧。”

·····

回到海島後,江然吩咐楚遠把拍下的影片發給沃娜後就回了房間,“紀桐,我有點困,先睡了,晚飯不用叫我。”

“好。”紀桐看著她道,江然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後關上了門。

江然一夜未睡,她就靠在床邊坐在地毯上不知道想什麼,第二天一早,天剛微微亮,她就撥通了陳木的電話,“陳木。”

江然的語氣聽著很正常,但陳木從小就陪著她,自然聽出了一些不同,他頓了頓,道:“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