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大概是沒想過清冷如謫仙的阮楓會說出這句話,一時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時,少年已經走遠,小廝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前廳:

“侯爺,世子他,他不見。”

“逆——”

剛想大聲怒斥的阮衡忽然住了口,想去這裡是太子府,硬生生壓下火氣,甩袖就走,“霜兒,我們走。”

這一趟,太子沒見到,逆子也沒見到,還被小廝看了笑話!

“是,父親。”

阮霜咬著下唇,不情不願地離開。

離開太子府,阮衡控制不住內心的火氣,睨了眼阮霜:“霜兒,你先回侯府。”

還沒等阮霜回話,阮衡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去醉春樓。”

不行,他必須要去發洩發洩!

到了醉春樓,阮衡輕車熟路地點了個姑娘,拉到房間準備大幹一場,衣服都脫了,突然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林青書冷笑地看著阮衡直直倒地,又看了眼被迷暈的姑娘:

“宋澤然,你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宋澤然樂呵呵地跑過來,瞥了眼地上的男人,“咦~”了聲,“胖成豬的老男人,也不知道怎麼生出小楓子那顏值的人的。”

“人年輕時還是好看的,而且小楓的娘還是赫赫有名的美人呢。”

林青書用下巴點了點阮衡:“動手吧,別死了就成。”

“好嘞!”

第二天,老鴇疑惑地敲門,半天沒反應,開啟門看見滿身是傷,昏迷不醒的阮衡時嚇了一跳。

對她來說,管他是不是亡國之君,現在阮衡就是侯爺,是她不能惹的人物啊!

老鴇連忙上報官府,絲毫不敢隱瞞。

一個早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少人當笑話聽聽。

阮楓聽到這件事時情緒沒有半分波動,好像被打的不是她父親。

“住得還習慣嗎?”

陸玄轉移話題,與阮楓聊阮衡壓根沒用。

“挺好的。”

阮楓頭也未抬,繼續擦拭琴盒。

指節分明的白皙手指在暗紅色琴盒的對比下,越發顯得白嫩。

陸玄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忽然發現什麼,看了看自己略帶薄繭的手,又看看阮楓的白嫩手:“你手還挺秀氣。”

阮楓擦拭琴盒的動作頓了一下,垂下眼瞼:“很多人都這麼說,要聽一曲嗎?”

“自然。”

陸玄笑道,看著少年拿出琴盒裡的琴,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餘光瞥了眼琴上刻的字——

九霄。

阮楓已經將手放在琴上,美妙舒緩的音樂從指縫間流出,猶如度過漫長寒冬,終於迎來了春季的萬物復甦,安寧靜心,帶著些許新生的雀躍。

處理各種事務帶來的疲勞彷彿也在音樂中消散,陸玄感覺到心也沉靜下來,沉入到樂曲的世界中。

一曲完畢,久久沒反應過來。

陸玄輕笑:“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謬讚。”

阮楓周身氣息平和,少了幾分清冷。濃密捲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黑眸盯著古琴,難得有幾分出神。

陸玄也沒出聲打擾,漂亮狹長的鳳眸就這麼看著少年。

微風吹過,吹起兩人的髮絲與衣角,亭子裡的這一幕猶如一幅畫卷,讓人不忍心破壞這安寧。

別人怎麼想的她不知道,反正蕭瀾內心土撥鼠尖叫!

大總管看著興奮極了,不顧禮儀躲在樹後,露出一個腦袋的皇后娘娘,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咱就是說,皇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喜歡長的好看的,但是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