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煜城離開後便沒有再回來。

許雲初出神似的看著雕花門,心靜如止水似乎早已習慣,或許已經過了千瘡百孔的階段,只剩下波瀾不驚。

她在期望什麼,他的心裡永遠只記掛著蘇星冉一人,時間並沒有帶走這絲情愫,卻仿若變得更加堅固。

懷玉走進屋子,合上門轉身看見許雲初呆愣愣坐在床沿邊,心疼地嘴裡唸叨著,“什麼人嘛,一回來就打聽蘇星冉那個女人!”

走的近了,許雲初回過神才聽到她打抱不平的話。

換下了衣裳換上了寢衣,月牙色的衣裳輕輕柔柔,她瘦削單薄的背影,柔滑的面料有些掛不住。

沈煜城離開的這兩年,許雲初照顧將軍府上下,無論是婆母生前的侍疾,亦或者是家裡發生變故,她都堅持親力親為的去照顧他的家人。

她知道懷玉在抱怨什麼,不由好笑道:

“看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我還沒生氣,你倒先生起氣來了。”

都說,最消磨女子的便是嫁人後的日子,無論在孃家被嬌養的如何,嫁了人成為人家的娘子,才知道自己嫁的到底是何般人。

更遑論,爹孃殉職,兄長殉職,就留下了許雲初一人撐起門楣,卻因為女子的身份不得不嫁作人婦。

當年,她的孃親是平西侯唯一的嫡女,只因外祖母生孃親時傷了身子,再難有孕,而外祖父弱水三千只飲瓢,任外祖母如何說,想要為外祖父納妾生個一兒半女,都被外祖父給推辭了。

於是,孃親當年的招婿便是那年的一大熱鬧。

爹爹是武林中人,因其父是武林盟主,後慘遭報仇,爹跟隨著隱士高人為徒逃脫死劫。

機緣巧合之下,遊歷至京城,做了平西侯的上門女婿。

後來爹爹不負老平西侯的眾望之下,走了岳父的老路,憑藉著一身功力,在戰場混下了不世戰功一舉封侯。

本來許家人丁簡單,一家四口恩愛有加,然而國有難,先有國後有家,她的父親兄長身為武將家族的男子必將站出來。

後來,邊關傳來父母雙親失蹤的訊息,因著九死而無一生,無力面對的老平西侯夫婦遭受不住女兒女婿孫子的早夭,一時間竟也撒手人寰。

許雲初小時候,幸福過,卻也過早的遭受了人情世故。

人在落魄時,才能看清身邊人的面目,她自幼吃著百家飯長大,更是看的清看得透。

幫助她的曾經父親的同僚有許多,其中,卻不包括沈煜城的父母。

原因無他,朝廷裡的文武大臣許多,但位置都是有限的,許雲初的父親佔據要位,其他人想往前晉升一下便難了。

年少的友誼無比純粹,無論大人如何思考,不影響孩子們的交情,尤其他們都在一個夫子的教導下學習。

我朝皇上注重學識,開設了不少學堂,連女子都可以有學習的機會,為國爭光。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掩蓋內心的痛苦。

“的人不知曉,小姐你我還能不知曉嗎,一路走來您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懷玉自是看得清的,自家小姐明明是女子,卻完全沒有女子的驕縱之氣。

“有些東西向外人索取無用,人家可以給,自然也可以不給。”許雲初淡淡道。

兩年了,還看不明白嗎,那就太蠢了。

翌日清晨,沈煜城派人來通知許雲初,他在府門口等她。

許雲初換好妝,穿戴整齊後,便匆匆來到了府門口,見著沈煜城佇立在側,挺拔修長的身影倒是極為吸引過路女孩子的目光。

“我到了。”許雲初道。

沈煜城回眸,只見許雲初今日因著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