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如此毛手毛腳的做事,究竟是誰安排你來這裡伺候的!”只見長公主身側那位面容姣好、神色凌厲的侍女,滿臉怒容地快步走了過來。

此時,許雲初緩緩抬起眼眸,目光正巧與長公主關切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她嘴角微微上揚,含著一抹淺笑向長公主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而那犯錯的婢女早已嚇得面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不已。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傾瀉而下,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可憐。

她一邊抽噎著,一邊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夫……夫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婢女吧!婢女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那顫抖不止的肩膀彷彿風中殘葉般瑟縮著,整個人都趴伏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哭得肝腸寸斷,令人不禁心生憐憫。

然而,許雲初卻並未過多在意婢女的哭泣和求饒。

只是眼看著周圍越來越多好奇的目光紛紛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她當機立斷地開口說道:“罷了,先別在此處糾纏不休了。不知此處是否有可供換洗衣物之處?我去整理一下稍後就回來。”

許雲初心知肚明,這場看似意外的鬧劇背後恐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但她此刻並不急於揭穿,反而想要順藤摸瓜,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搗鬼。

聽到許雲初不再追究,那婢女如蒙大赦,趕忙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

她慌慌張張地伸出衣袖,胡亂擦拭著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然後迅速閃到一旁,讓出道路,並強忍著抽泣聲,聲音沙啞地說道:“多謝夫人寬宏大量,多謝夫人!請隨婢女這邊來吧。”

說罷,便低著頭在前頭領路,腳步顯得有些踉蹌不穩。

許雲初則依舊面帶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跟隨著婢女朝著換洗之所走去。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今日這一遭分明就是有人設下的陷阱,等著她往裡跳呢。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她倒要好好瞧瞧,這幕後之人到底準備了怎樣一場好戲給自己觀賞。正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許雲初可從來都不是怕事之人!

陸淮硯的目光猶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追隨著那抹倩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盡頭。隨後,他微微轉頭,向隱匿於暗處的青楓使了個眼色。

青楓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前方漸行漸遠的許雲初。

而陸淮硯則重新坐回原位,看似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中早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難安。

這一切皆源於許雲初之前的謀劃。她早早便預料到了今日之事,並提前告知陸淮硯,如果要引誘她前往某個地方,那麼當她離開後,他必須忍耐一刻鐘的時間。

倘若一刻鐘過後她仍未歸來,那時再去尋找她也不遲。在此期間,有青楓暗中保護著許雲初,想來應當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畢竟,青楓的身手可非比尋常,他和陸淮硯師出同門,皆是當年名震江湖的某位高人的得意弟子。正因如此,陸淮硯才勉強點頭答應讓許雲初親身涉險,否則,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是決對不會應允的。

另一邊,許雲初不緊不慢地跟在婢女身後,左拐右轉。她在這長公主府上居住已有不少時日,對於府內的基本格局自然是瞭然於心。

然而,今日帶路的這名婢女卻十分面生,而且從其細微的表情變化中,許雲初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慌亂。她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收了回來,雲淡風輕地開口問道:“怎麼,還要走這麼久嗎?”

那聲音雖然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彷彿能穿透人心。

婢女聞聲後,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