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暖在看到大著肚子的洛爵時,心裡的愛情便死了。

她愛的是優雅俊美的王子,而不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她略過洛爵,看向曾經對她很好的顏恕,問道:“這是哪裡?”

顏恕並不認識她,也不明白她眼中那莫名的信任從何而來,反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虞暖聞言努力分辨起記憶裡的真實和幻覺,分了神,扒著桌子的手被強硬掰開,拉上了手術檯。

她目光驚懼地看著研究員將一個個電極貼到她頭上……

許久之後,她得到了短暫喘息,蜷縮成團,雙目無神地看著某個儀器上像是眼睛一樣的燈。

她想起了家裡她床頭的小夜燈,想起了門縫下的光。

洛爵和顏恕互相攙扶著走到她身邊,顏恕說道:“這裡是《造神》遊戲裡的一個副本,你怎麼得罪的□□,被他送進來的?”

虞暖茫然地看著他們:“得罪……誰?”

兩人對視一眼,洛爵試圖說出秋白的名字,卻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於是換回最開始的問題:“你怎麼進來的?”

虞暖聽到他說話,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讓洛爵和顏恕敏銳地捕捉到了。

“我、我剛進遊戲,一下子就……到了這裡。”

在往後的日子裡,她無數次後悔,後悔為什麼要戴上那個該死的頭盔。

她分不清現實,但卻能確定,自己是真的戴上了頭盔,進入了遊戲裡,並被困在了這個副本里。

她清楚地知道這個“人間煉獄”是什麼意思,無數次思索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先她一步重生,改變了一切。

到底是誰,在她之前拿走了遊戲頭盔,又悄無聲息地送到她家裡?

藍星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呢?

她想不明白,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當洛爵四人終於把肚子裡的怪胎生下來時,遲遲未出現的下一關大門開啟。

虞暖率先跑進門裡,四人肚皮剛被縫上,還未來得及注射加速細胞代謝的藥,便已迫不及待地下了床。

所有的研究員看著他們,臉上露出詭異的,滿是看好戲的微笑,彷彿螢幕後的某個人。

當那道門關閉後,他們依舊站在原地,彷彿在等待著實驗品們在某一個時刻再次出現。

而那五個人,在穿過門後,臉上的欣喜和希望瞬間凝固。

“這裡、這裡是……”

幽蘭星。

硝煙瀰漫,滿目荒蕪,還有那標誌性建築,一座已然破敗的華麗城堡。

洛爵從小在這裡長大,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地方。

“幽蘭星……怎麼會變成這樣?爸——,媽——。”

他瘋了一般朝城堡跑去,卻迎面撞上一夥人。

為首那人看著他,臉上揚起輕蔑笑容,一鞭子將他甩在地上,踩著他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和其他四人。

“幽蘭星的賤民,還是五個,帶走,剛好礦井那又死了一批。”

熟悉的辛苦勞作,完全不被當做人,動輒被鞭打辱罵,比之上個回合,更多了輻射的困擾。

他們無論如何也死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皮肉潰爛,奄奄一息時被丟下一個深坑,在屍山中等到了一道門開啟。

虞暖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對藍星的重演。

但她完全無法說出關於藍星的隻言片語,關鍵詞遮蔽在她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她幾乎成了一個啞巴。

在他們飽受折磨時,藍星上,虞暖父母幾乎哭瞎了眼睛。

祁漾面上是與周圍人如出一轍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