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一時分不清周蛾皇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見姐姐說得如此絕決,一咬牙便轉身而去,在她將跨過門檻之際。

“等等!你再幫我帶一句給爹孃和周家。”周嘉敏聞言一頓,轉過身來,卻不想周嘉蛾皇也轉身似乎不想對面她,“就說我周蛾皇在當一天南唐皇后,就定當護周家一天安全,也算報答爹孃也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

“至於以後!想來我不當南唐皇后,對於他們對於周家用處也不大了,就讓她們當從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或者認為我早在十年前的那場意外中已……然死了吧!”周蛾皇聲音帶幾分顫抖,“最後祝你早日當這個南唐後,我也不想在這個位置上呆得太久。”

周嘉敏也搞不懂周蛾皇到底是真心祝福,還是在嘲諷於她,但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姐妹卻是不能繼續做下去了。

待周嘉敏走後,周蛾皇心中鬱結之氣逼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感覺喉間一甜,一口血吐將出來,卻是將潔白的鳳賬浸透得豔紅如花。“這便是背叛的滋味嗎?果然難受之極。”周蛾皇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被染紅如映山紅般的鳳賬,“雖然難受,但也能讓你從迷夢中醒來,更加真實的看清這個世界,不是嗎?”

周蛾皇獨自喃喃自語,想到先前周嘉敏得意之前吟過之詩,那彷彿就是天下間最大的笑話般,她幾乎可以預料到以後周嘉敏的悲慘結局。

但又能如何?路都是人選的,既然做出了選擇,你就該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時候周蛾皇不禁想到另外一道清麗脫俗的詞,就詞而論它最多隻能算一首小調,但在周蛾皇看來卻是意真情切。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周蛾皇緩緩念將道,一首詞唸完的同時,忍不住想了起來,究竟是怎麼一個人才會寫出這般樸實無華而又飽含深情的詞句。此人是否又跟李煜一般,不過是一感情騙子而已。想到這裡周蛾皇搖了搖頭。

“一個七歲的大孩子,自己雖然剛剛經歷了世間最骯髒之事,卻未必把這個世界想得太黑暗了一些。也許更是因為他這個年紀,才使得他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單純脫俗,不沾染人間的任何壞東西。”

如果讓柴宗訓知道大周后對他如此作想的話,只怕做夢都要笑醒,不過相比李煜,柴宗訓的確要“善良”得多。

周蛾皇嘴角掛著一絲殷紅,也未動手拭去,她卻是提起了筆,在一張宣紙之上寫了起來,寫的正是她先前吟過的《隔江相思》。字寫得娟秀而工整,彷彿每字每句都浸透了周蛾皇所有心神般。

紙上的黑色筆跡和周蛾皇嘴角邊上帶的的那絲殷紅,形成了鮮明的對筆,待最後一個“意”字落下,周蛾皇的眼神開始恍惚。

恍惚間!彷彿自己成為了那個在長邊上日夜等愛人歸來的女人,滾滾長江,滔滔流水,卻是無法傾盡自己對他的思念。依稀間,周蛾皇感覺自己似乎化成了一隻蝴蝶,飛了長江,飛到世界各個盡頭,尋找起自己心中的那個他來……

幾經打擊之下,周蛾皇能撐到現在已經是皆是由於她外軟內剛的堅強個性,再加之其有病在身,如何再支撐得住?

身體搖搖晃晃間,就這麼倒將在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侍女再次轉回屋中的時候,才發現昏倒的周蛾皇,連忙將周蛾皇扶到了床了,同時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暈倒了。”

這“瓊英殿”中,又是一陣忙碌……

比起南唐的風雨,而北周註定了要經過一場腥風血雨的洗禮,而柴宗訓也會在這場洗禮中茁壯成長。

這晚!柴榮、柴宗訓還有種放三人都“御書房”裡安靜的看書,卻是由於只鴿子的到來打破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