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蛇毒液的腥臭隱約從風中傳來,伴隨一起的,還有絲絲的蛇鳴。

一想到自己身陷險境,全是因為“友軍”的坑害,朱安瀾就怒不可遏。

“等我回去,你們看我清不清洗宣慰司衙門就完了!你們的人能留下一個都算我輸!”

本以為擺平一個方同知,已經足以表明自己的態度,沒想到那些黑暗中的野狗竟然還不知進退,那就別怪他徹底打斷他們的脊樑了!

不過那都是後話,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異蛇的危機應付過去。

奢崇周的腿傷,已經充分說明這種異蛇的不好惹。

而且看對方直接堵住去路的模樣,分明智慧也不低,這是記恨上了陳江之前的一刀之仇!

“大家背靠背圍成一圈,把崇周護在中間。”

朱安瀾五指伸開,手背青筋爆綻,已經運起了大龍碑手的法門,雙眼全神貫注地盯著周圍搖曳的樹影,下令道。

“不,我身為少爺的部曲,豈能讓少爺保護我!”奢崇周還待掙扎,卻已經被朱安瀾一把拖到了自己身後。

“這種時候就不要逞能了!在這十萬大山裡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保護你就是保護我自己,哪兒那麼多虛禮!”

沙沙沙!

朱安瀾耳朵一動,龍氣已經加持在聽覺上,變得敏銳的感官瞬間捕捉到了鱗片穿過草木發出的摩擦聲!

“陳江,衝你來的!”

雞冠異蛇果然還是放不下仇恨值最高的目標,化為一道來勢洶洶的黑白幻影,直撲陳江!

唰!

長長的蛇身一曲一伸,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從陳江腳邊不遠的草叢裡竄了出來,上下顎幾乎翻成一個鈍角,露出可怕的毒牙,一口咬了下去!

毒牙果然咬住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喑啞的悶響。

不過就在異蛇準備遵循血脈中的本能,向獵物體內注射毒液時,卻錯愕的發現,自己咬中的東西,和以前任何一次捕獵都截然不同,沒有新鮮血肉的香甜,只有一股腐爛氣息!

卻是朱安瀾眼疾手快,撿起一塊朽木,一把塞進了蛇吻之中!

砰!

趁著異蛇毒牙卡在朽木中的機會,他蓄勢已久的一掌猛地拍了出去,正中異蛇的頭顱。

伴隨著一聲悶雷般的炸響,那頂鮮豔的肉冠在兇猛的掌力下瞬間炸開,血肉四濺!

“嘶!”

異蛇吃痛,猛地一扭,終於把毒牙從朽木中拔了出來。

不過朱安瀾掌心蘊含的龍氣,似乎極為剋制蛇蟲鱗甲之屬,受傷的異蛇跌落在地之後,就已經不復之前的威風,噴濺的蛇血把它半個身子都染得鮮紅,一大塊鱗甲破碎,露出下面被血染紅的顱骨。

朱安瀾打出的大龍碑手似乎還給它造成了嚴重的顱腦外傷,落地之後蜷成一團,一圈圈地打轉,半天支稜不起來,顯然是被拍得暈頭轉向。

“大人居然還會這麼剛猛的掌法?”

“為什麼上次對上沙定洲沒見用啊?”

“你懂個屁!大人的年紀擺在這裡,再剛猛能比沙定洲那個煞星剛猛?硬碰硬那是找死,大人當時死守不出的選擇才是對的!”

幾名屬下看得目瞪口呆,即使身處險境,也爭論得不可開交。

不過朱安瀾並未理會屬下們的爭辯,因為在拍中異蛇的一瞬間,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大龍碑手運勁發力的竅門,和異蛇筋骨扭動的走向,赫然有不少相似之處。

這種相似給了他極大的啟發,讓他不由自主就陷入了沉思中!

“都說蛇是小龍,誠不我欺。”

朱安瀾看看蛇,又看看自己手掌,竟有種茅塞頓開之感,“如果我模仿蛇形打出這一掌,大龍碑手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