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眉閨房門外,一群黃家人看著朱安瀾旁若無人地消失在屋子裡,不由面面相覷。

一個與黃家主眉眼有幾分相似,但卻年輕了不少的男子露出不忿之色,湊近他身邊,低聲問道:“大兄,這……”

“剛進去的可是寧王爺的天龍血脈,老三你要有那個膽子,你自去放火便是,我是不敢。”

黃家主冷冷掃了自己這個不知進退的兄弟一眼,道,“要是沒這個膽子,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一邊候著去!”

黃三爺被他罵得露出了訕訕之色,但也只能乖乖退到一邊,不敢炸刺了。

“派人快馬通報寧王府吧,這件事既然涉及了寧王公子,就不是我們一家的事了。”黃家主輕吐一口氣,道。

這世上豈有不愛子女的父母?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願被人逼宮,搞到要親口下令焚燒自己掌上明珠的地步。

但他沒想到,最後能救黃秀眉的,居然還是她自己的關係。

“這丫頭,與寧王之子關係如此好,居然還瞞著我這個當爹的,當真是翅膀硬了!”抱怨歸抱怨,在他嘴角,卻隱約還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他不在乎朱安瀾能不能救得了黃秀眉,縱然不能,現在十四少已經親身赴險,只要訊息傳到寧王府,那邊還能袖手旁觀嗎?

寧王府裡豢養的能人異士無數,遠在黃氏之上,只要他們插手進來,黃秀眉的詛咒,還真不一定算什麼大麻煩。

當然,黃秀眉一個未婚女子,被朱安瀾擅闖閨房,傳出去可能是有點不好聽,但那也沒關係啊,大不了將錯就錯便是。

看朱安瀾願意為她赴險,兩人關係想必非比尋常,這天底下還有多少良配能勝過藩王之子?

他甚至還有些陰暗心思,這些年家族中有些人以為搭上了寧王四公子的船,就開始飛揚跋扈,連他這個家主都不放在眼裡。

但他若能玉成朱安瀾和自家女兒的喜事,那寧王爺都只是我黃某人的親家,你們這幫給四公子當狗的還算個屁啊!

朱安瀾也不管身後這些狗屁倒灶的利益糾葛,自顧自走進了黃秀眉的閨房之中,只是本該瀰漫著女兒家香氣的房間裡,這時卻充斥著一股腥臭邪異的氣息。

“瘟疫惡氣麼?”

朱安瀾想起薛神醫畏之如虎的禍根,雖然惱怒他要火燒黃秀眉,但對方既然敢自稱活人無數,那想必手裡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一些基本的東西當不至於看錯。

“黃姑娘,我朱安瀾啊,來看你了。”

他招呼一聲,往裡走去,就見到一張拉著帷幕的紅木大床,八成就是黃秀眉平日裡的臥榻了。

說話間,他伸手就要去撩大床的床簾,但下一秒卻聽見床上傳來細如蚊蚋的虛弱驚呼:“朱郎不要!”

“嗯?”

朱安瀾對黃秀眉突然改了稱呼頗為意外,但也只以為她是病了,不想讓自己看到她形銷骨立的一面,不過他今天本就是為了救人而來,自然不會因此停手,還是堅定地掀開了床簾的一角。

只是出現在他眼前的黃秀眉,卻讓他心頭一跳,和想象中的臉色難看不同,黃秀眉神智已經清醒過來了。

但或許是在發燒的緣故,她小臉紅撲撲的。

雖然氣息虛弱,可當一雙大眼睛對上朱安瀾時,卻是水汪汪的,羞澀地低下頭去。

朱安瀾這輩子是小處男,但上輩子好歹也嘗過葷腥,前因後果一聯想,立刻醒悟過來,這丫頭怕不是聽到自己進門前撂下的狠話,於是當成了同生共死的海誓山盟了。

“不是讓你別揭嗎?”黃秀眉嗔怪地抱怨道,“好歹給人家一個調息的時間。”

“哈哈。”

以朱安瀾的情商,當然不會在這時候煞風景地澄清說你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