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

聽了奢香夫人的話,朱安瀾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小瞧了這位義母的底蘊。

正因為他自己擁有了受命於天這樣的神通,才知道類似這般強大這般的底牌多難得,但看奢香夫人的表情,她竟也早早就擁有了,可能還不止一張?

“來自巫門?還是奢氏的家傳?”朱安瀾在心裡暗自猜測道。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奢香夫人的底牌來自哪裡,跟他沒關係,犯不上刨根問底,但現在兩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奢香夫人越強,對他也有好處,這就夠了。

“等到日落,我們一起出發。”

在做了決定之後,奢香夫人又恢復了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性格,轉而問朱安瀾道,“你的受命於天還能用嗎?”

“當然。”朱安瀾閉目感知了一下,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神通隨時都能用,只是受限於我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已,而經過你之前的治療,我現在身體好得不得了。”

說著,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砰砰作響,示意自己狀態奇佳。

“那就行。”奢香夫人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便放下了這個話題,對坐閒談,像是剛剛的話題不存在一樣,不過,當西天的落日在地平線上收斂了最後一絲光線,二人卻是同時站了起來,相視而笑。

“走吧!”

奢香夫人往床榻上盤腿一坐,氣息立刻變得若有若無,她的神魂也從眉心飛了出來,化為一道朦朧的人影,朱安瀾立刻明白了她的打算,這是要用神魂之身搞事了,也的確比肉身方便不少。

不過就在他轉身去推門時,卻被奢香夫人叫住:“等等!”

“怎麼了?”

“把你的軀殼留在這裡。”奢香夫人拍了拍自己肉身旁邊的空位。

朱安瀾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讓他也以神魂出動。

怪不得她剛剛坐得就有些偏向一旁,原來是提前給朱安瀾留下了座位。

“你一開始就打算拉我一起出竅了?”

“當然。”

奢香夫人的神魂一片模糊,但依然能感覺出她在微笑,“你已經修行了我巫門妙法,怎能不體會一番神遊的妙處?我特地等到太陽落山再出發,就是為了照顧你這個新手啊。”

對於神遊這個能力,朱安瀾其實一直很眼熱,畢竟即使以他現在的武道修為也做不到日行千里、飛行絕跡。

不過他還記得今晚有正事,不是玩鬧的時候,便擔憂道:“可我還要施展受命於天才有戰鬥力啊……”

“你儘管放心!”

奢香夫人卻像是早已考慮過,打包票道,“我巫門的神通都可以作用於神魂,受命於天當不例外,它既然能推動你的肉身媲美九次血變,想必也能讓你的神魂變強,甚至益處更大。”

“那我就放心了。”

朱安瀾解除了後顧之憂,就在奢香夫人的指點下,調動自己神魂,從眉心一躍而出。

之前他接受巫門諸神考驗的時候,神魂直接進入了幻境,回來以後又心繫奢香夫人,都沒有好好感受,現在終於可以補上了。

在衝出軀殼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脫去了一件沉重的衣裳,身心都充盈著自由和喜悅。

不過隨即感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渺小和孤獨。

單獨的神魂沒有肉殼保護,置身於廣闊天地中,讓他感覺就像孤身一人在汪洋大海中游泳,隨便一個浪頭都能將他覆滅。

“感覺如何?”奢香夫人飄行到他身邊,問道。

在神魂的視野裡,奢香夫人的面目身形又變得清晰,甚至更加完美。

“有大自由,但也有大恐怖。”朱安瀾以頑強的意志,強行克服了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