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要麻的耳朵怎麼樣?能接上嗎?”林譯來到郝獸醫的身邊蹲下詢問道。

郝獸醫一臉苦笑,搖了搖頭:“林團座,你可是為難我了!大家都叫我獸醫,你讓我包紮個傷口、醫下頭疼腦熱什麼的還成;讓我接斷耳,那我也是莫法子啦。而且,要麻的斷耳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想接也沒東西接呀。只能就這樣吧,除了難看點,也不影響他聽東西。”

要麻聽到這話急了,一把抓住郝獸醫的手,齜牙咧嘴地說:“龜兒子的,獸醫,你不能不管啊!難看也不行,老子都還沒娶媳婦呢?”

“那我也莫法,有本事,你自個長回來!”

郝獸醫拍掉要麻的手,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處理別的傷員了。

林譯看著要麻一臉難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行了,要麻,你可知足吧!如果小鬼子的子彈再偏上那麼一分,那你別說是娶媳婦了,還能不能好好地坐在這裡都不知道呢。”

“現在,你不過是缺半邊耳朵而已,算得了啥?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傷疤就是男人的軍功章,而這就是你的軍功章。”說著,林譯伸手指了指要麻已經包紮好的耳朵。

要麻嘆了口氣,“唉,這下好了,本來就窮,現在又變醜,看來以後是別想找媳婦咯。”

“呵呵,放心吧,等我們川軍團安定下來,我立馬幫你物色個漂亮媳婦。”

要麻眼睛一亮:“真的假的?林團座,你可不許騙我啊!”

林譯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說找,肯定會找;實在不行,咱就發!”

“發、發媳婦?上峰還能給我們這些大頭兵安排這樣的好事兒?”要麻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林譯。

“上峰肯定不會,但我可以給你們考慮。不過,前提是此番東行我們能打下一個穩定的地盤。”言語間,林譯也透露出了自己的一絲野心。

“打得下,肯定打得下!這幫小鬼子也沒得想的那麼厲害,我們一路上都乾死好幾百了,肯定打得下!”

要麻的話令林譯既意外又驚喜,他沒想到,要麻竟然不再那麼畏懼小鬼子了,並且對此番東行的計劃似乎也很接受。而這對林譯來說,無論哪點都是一件好事。

然而,就在林譯暗自竊喜時,龍文章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林團座,剛剛李上尉傳來訊息,後方發現了小鬼子,煩啦正領著隊伍邊打邊撤,希望我們能趕去接應。”

聽到這個訊息,林譯心中一沉,當即就爆了粗口:

“艹,這幫陰魂不散的小鬼子,怎麼哪哪兒都有他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龍參謀,這裡先交給你處理!不辣、蛇屁股,集合隊伍,我們回去接應煩啦!”

下達命令後,林譯便一馬當先朝著後方急速狂奔,而不辣等人也毫不猶豫地緊緊跟上。

其實,這川軍團的後方隊伍中還有著六、七十號人。按理說,林譯並不需要如此焦急。

可憂就憂在,後邊既有通訊連和醫療組等非戰鬥人員,又有無法行動的重傷員,甚至還有川軍團的隨行輜重。因此,真正能夠參與戰鬥的人恐怕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這也是為什麼孟煩了會在第一時間就讓李湘芸通知接應?

實在是他也怕因自己指揮不力、顧及不周而出問題!

不過,好在只行進了不到一公里,林譯便迎頭遇上了李湘芸等人,同時也隱約聽到了她們身後傳來的槍聲。

“湘芸,到底是什麼情況,有多少鬼子追上來了?”

“阿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孟連長一聽到槍聲就安排我們先撤了,他領著人在後面斷後。”李湘芸氣喘吁吁地回應道,但言語中卻並未給出什麼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