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天,兩天,三天的時間過去。

按照歲歲方法包紮出來的傷口,居然真的沒有發膿。虞承巋一連三天承受著酒精刺激傷口的灼痛,但無論是夜間還是白日,他真的一次發熱都沒有。

銀百針把手上準備好的退熱藥材包一扔,一把將歲歲抱緊懷裡,往上拋去。

跟發現個金疙瘩寶貝一樣,激動得語無倫次道。“真的,老夫的眼睛啊,這居然是真的!小歲歲,歲歲小姐,你才是神醫,你才是小神醫啊!”

“啊——”若是拋她的人是虞承巋或者武力超群的香香,歲歲必然是樂得手舞足蹈。但她一想到拋她的是白鬍子銀百針,便嚇得驚叫不已。

香香見歲歲害怕,立馬在歲歲再次落到銀百針手裡之前,將歲歲搶到懷裡。

“香香,把歲歲抱到本王這裡來。”虞承巋厲聲道,忍著手腕上輕微的痛感,把歲歲摟進懷裡。“別怕,爹爹在呢,怎麼都不會讓歲歲摔到地上的對不對?”

“爹爹~”歲歲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半滴淚珠,是真的讓銀百針給嚇到了。

虞承巋:“神醫,今天的藥換了,你還是跟著佟神醫回去茯苓院吧。”

站在一旁啥事兒都沒幹的佟夏至:……,攆我師傅就行,攆我做什麼?

銀百針自然不像佟夏至那般害怕虞承巋,他扯過一把圓凳,坐到床榻前。跟一個年僅兩歲的小娃娃,從善如流的道著歉,老臉上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

“歲歲啊,小歲歲。你別哭啊!都是老夫的錯,老夫這是太高興了。”銀百針說著又激動起來。

“你就是我們杏林界大寶貝啊。這才兩歲,才兩歲啊,你就發現了什麼病毒,還有酒精。這要是跟老夫上山去,不出二十年。不,十年!你肯定就會是盛安國首屈一指的神醫。”

歲歲聽著銀百針的話,把眼角的淚水一擦。也不害怕了,只是糯嘰嘰地更正銀百針的話。“神醫爺爺,這酒精和病毒都不是歲歲發現的。是歲歲從……嗚嗚……跌——”

歲歲正打算手指著腦袋說是從她腦子裡莫名其妙一閃而過的,跟她沒什麼關係。可她的手剛舉到半空,便讓虞承巋攔截了。

虞承巋:我家的傻歲歲哦,你那來歷,是能隨便開口說出來的嗎?

滿心以為歲歲要說她自己是從天上聽來的虞承巋,一手捂住歲歲的嘴,說道,“神醫謬讚了,歲歲只是年紀小,腦子靈活,湊巧透過陽光看到了塵土,胡說而已。”

“胡說?湊巧?”銀百針自然不相信,他擺擺手。

“你這毒叫沉眠,這解毒的法子也不是老夫獨創的,是老夫從前朝的醫書上得來後,改進而來。在醫書上記載,給皇室子弟用此藥後,有不少權貴手段通天,試圖救人。可惜,中毒的人,要麼在睡眠中死去,要麼在發熱中死去。”

“而你,是唯一的例外。在這其中,誰才是那個功臣,自不必多說。”銀百針食指輕點歲歲,“她如此年幼便能想到這樣的法子,無論這法子是從何處得來的,她能用,她敢用,便是這獨一份的勇氣。身為大夫,若是連藥材都不敢用,又怎麼能治病救人!”

“所以老夫才說,如此膽大,敢作敢為的小歲歲,只要跟老夫學了醫,肯定就會是盛安國首屈一指的神醫。”

虞承巋正要接話推辭,便感覺到手上掙扎的力度,他這才想起,還捂著歲歲的嘴呢。

“吸——”總算掙脫了虞承巋大手的歲歲,大口呼吸著。

虞承巋心疼地拍了拍歲歲的後背,“是爹爹的錯,爹爹忘了歲歲。”

許久後,直到歲歲臉頰上的紅痕消退,虞承巋這才跟銀百針繼續道,“可歲歲是本王的女兒,學醫辛苦,她不該做這些。”

遇到好徒弟,一直在銀百針面前畏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