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近中午。

方平坐在醫務室,手裡轉動著筆桿,正想著如何獲取有關中條山戰役的情報。

現在已經是四月二十一日了。

五月初,山西的日軍就要發動戰役,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畢竟,就算中央軍收到情報,也需要時間部署。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方平接了電話。

“方醫生嗎?是我,胡軍傑!”

“哦,胡科長啊,什麼事?”

“有件事要問你一下,麻煩你來二號審訊室。”

方平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應該跟張院長有關,於是說道:“胡科長,有事你就電話裡說啊!叫我去審訊室幹嘛?我又不是犯人。”

胡軍傑乾笑兩聲,“方醫生,不要誤會,就是讓你來澄清一下。這事兒跟張院長有關!他正在一號審訊室接受審訊,所以,麻煩你過來一下。”

“行吧,我馬上過來。”

於是,方平換了衣服,就離開醫務室。

來到二號審訊室,門開著。

方平就走了進去。

屋子裡,胡軍傑和張秘書正抽著煙,還有一個記錄員坐在旁邊。

方平一臉不爽的說道:“胡科長,你讓我到這裡,不是懷疑我跟張院長是一夥的吧?我聽說日本人懷疑張院長通共,你們不會把我也牽進去吧?我跟你們可是無怨無仇。”

張秘書馬上說道:“方醫生不要誤會,就是張院長說了一件事,這事兒跟你有關,我們便找你來核實情況,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方平馬上說道:“張秘書,我跟張院長打過幾次交道,也交流過幾次醫術,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幹。說實話,我都不相信張院長通共。”

張秘書說道:“方醫生,你不要緊張嘛!你先坐下,我們就是核實個情況,沒別的意思。”

方平就坐了下來,“你們問吧,什麼事?”

胡軍傑說道:“十天前左右,你是不是幫梅機關的蕂田由美做了一個手術?”

“對啊!”

方平說道,“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她就得了病,只是那時候,我醫術還不行。現在我醫術提高了,我就給她做了手術。”

胡軍傑又問道:“事後,你是不是找張院長買了十支磺胺?”

“啊,這個——”

方平顯得有點緊張,“那個手術後,為了防止感染,肯定要使用磺胺啊!張院長說,醫院裡還有十支,我就全買了下來。”

“那你實際上到手幾支?實際上又用了幾支?”

胡軍傑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方平。

方平坐在那裡,兩隻手摩擦著大腿,似乎在思考著如何回答。

半晌,他抬起頭來,大聲說道:“行了,你們也不用問了。我好心的替姓張的遮掩,他居然把我賣了,真是太不講義氣了。我實話說了,我找他買了十支磺胺,在記錄上籤了名,實際上,我只拿了七支,剩下的三支被他拿了。他肯定是轉手倒賣了。”

胡軍傑和張秘書對視了一眼,胡軍傑問道:“那你的七支都用了嗎?”

“沒有!”

方平說道:“我只給由美用了三支,其他的四支,我也準備倒賣出去。”

說到這裡,方平一副無奈的表情,“你們也知道,我和娜娜在交朋友,又和由?重逢了,兩個女人都要花銷的嘛!我那點工資根本不夠啊!既然張院長可以倒賣,我為什麼不能倒賣呢!”

“現在既然被你們查出來了,算我倒黴,我認罰。可你們不要栽贓我通共。”

張秘書笑了笑,“方醫生,不要緊張嘛!只要說清楚了就好!那四支磺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