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左右,方平開著車回到76號。

他沒有回醫務室,直接去了王天目的辦公室。

王天目正坐在辦公室抽菸,旁邊坐著另外一個副科長李登科。

李登科以前也是軍情局特務,王天目任上海站站長的時候,他就是其中一個科長。

王天目向76號投誠之後,他也跟了過來。

這次王天目從金陵過來,也把李登科帶了過來。

所以說,李登科就是王天目的心腹。

方平一進來,王天目就說道:“方老弟,你去哪裡了,半天不見你的人影。”

方平笑笑,“當然出去辦事了。”

說著,他坐了下來,“對了,那個張院長提審沒有?”

他自然也關心著這件事情。

王天目笑道:“已經提審過了,結果審了半天,審出一個花邊新聞,真是搞笑!”

方平心裡明白,臉上一副好奇的表情,“什麼花邊新聞?”

王天目說道:“原來那個張院長利用倒賣藥品的錢包養了一個唱戲的角兒!這真是文化界的笑話啊!”

“啊,還有這樣的事兒啊?那這麼說,張院長沒有通共,也不是地下黨?”

“現在還不能確定,還要進行核實才有結論。”

王天目撣了撣菸灰,“但是以我的經驗,他十有八九跟地下黨沒有關係。”

方平心裡鬆了口氣,嘴上說道:“我早說了,他不會是地下黨,你看他那副媚日的嘴臉,比我們還巴結日本人。他之前不是嘴硬嗎,現在怎麼招了?你們對他動刑了?”

“呵呵!”

王天目笑笑,“他就是嘴硬而已,骨頭不硬。捱了兩個大嘴巴子,就痛痛快快的說了,還讓 我們給他保密,說不要把他和那個女人的事說出去,真是敢做不敢當啊!”

“那胡科長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哈哈!”

王天目又笑了,“是啊,最失望的就是他了。他現在可是抓地下黨心切啊!”

然後,王天目話音一轉,“方老弟,你是不是去找由美小姐了?”

方平說道:“本來是的,可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穫,那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一聽這話,王天目來了精神,“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就在早上,我離開76號之後,就在馬路上遇到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是青幫的一個小老大,他就是奔著76號來的。”

“哦?”

王天目坐直了身子,“他來76號做什麼?”

“老王,你之前不是發了一個懸賞令嗎?他就是來領賞金的!”

“什麼?”

王天目眼睛都亮了,“你是說,這個人知道陳恭樹的下落?”

“他不知道陳恭樹的下落,他卻知道那個女子鋤奸小隊的下落!”

“我艹!”

王天目興奮了,“她們在哪裡?”

“她們躲在一座教堂裡面!”

方平一臉神秘的說道。

“真的假的?”

旁邊的李登科說道,“訊息可靠嗎?這上海有上百座教堂,她們具體在哪座教堂?”

王天目瞪了李登科一眼,“你打什麼岔,你聽方平說完啊!”

方平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剛來76號不久,我無意中救了這個青幫小老大的母親,我就和他成了朋友。當我向他表明我現在的情報科副科長的身份後,他就直接把訊息告訴我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說到這裡,方平就停了下來。

王天目馬上說道:“事不宜遲,走,跟我去見老闆,把整個過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