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酒樓。

二樓雅室。

基於對劉成和方平的信任,薛敏終於承認自己是地下黨。

表明了真實身份之後,她如釋重負。

她終於找到了組織。

她渴望著迴歸。

方平說道:“劉成說,在他跟你的合作中,他就感覺到你是地下黨,但基於保密的原則,所以,那時候,他沒有向你表明身份。而且,他覺得你應該是與組織失去了聯絡。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把你的情況告訴我,我彙報給劉成,讓他幫你查清關係,讓你正式恢復身份。”

薛敏求之不得。

於是,她說道:“我的上線叫吳海林,他的代號叫‘白雲’,其它情況我不清楚。他是我的入黨介紹人,另外一個介紹人叫周娟,是吳海林的愛人。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夫妻在一次意外的變故中雙雙犧牲。於是,我就與組織失去了聯絡。”

“好的,我記下了。”

方平點點頭,“那麼,你有代號嗎?”

“我的代號是‘風箏’。”

薛敏說道,“可自從與組織失去聯絡,我就是斷了線的風箏。”

“好的,薛敏同志,你的情況我會向劉成彙報,相信會有結果的。”

聽到方平稱自己為‘同志’,薛敏熱淚盈眶。

這親切的稱呼,讓她頓時有了家的感覺。

“方平同志,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找到組織。”

“薛敏同志,我的身份是高階機密,目前就劉成和女子小隊知道,連地下黨上海站都不清楚。要不是劉成為了救你們,我也不可能讓你們知道。”

“我明白。”

薛敏點點頭,“你能在76號潛伏,你很優秀,我們會保密的。”

“薛敏同志,今天我來核實你的身份,是為後面的安排做準備。劉成的意思是,你們不能再為軍情局賣命了,是時候劃清界線,否則,你們會陷入危險。”

方平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話。

“我們怎麼和軍情局劃分界限?”

“我問你,你們女子小隊現在是不是透過陳恭樹和軍情局聯絡?你們是不是歸屬於陳恭樹指揮?”

薛敏說道:“我們手上沒有電臺,我們要和軍情局聯絡,只能透過陳恭樹。但是,我們和陳恭樹並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係。這次‘秋風’行動是戴老闆實施的,我們只是配合陳恭樹,實際上,我們並不歸他管轄。”

“但是,因為我們沒有電臺,所以,上面的指令都是透過他釋出的。”

“那要是你們和陳恭樹斷了聯絡,那就相當於和軍情局斷了聯絡?”

“是這樣。”

薛敏點頭,“除非我們返回山城,或者軍情局重新派人來聯絡我們。我們和軍情局有個備用的聯絡方式,就是在陳恭樹發生意外的時候使用。”

“什麼方式?”

“登報。”

薛敏說道,“要是陳恭樹出事了,我們就用登報的方式聯絡山城的軍情局,等待新的指示。陳恭樹知道有備用方式,但是他不知道具體內容。”

“陳恭樹知不知道你們現在藏身的地方?”

“不知道。”

薛敏說道,“自從上次發生了懷恩堂變故之後,我們找了一個新的落腳處,陳恭樹不知道。不過,他現在知道我和柳如煙在百樂門潛伏,主要是方便和何麗娜接頭。”

“那你知道他的落腳處嗎?”

“不知道。”

這時候,方平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原計劃是抓住陳恭樹,迫使女子小隊和軍情局斷掉聯絡。

但是,陳恭樹一旦落入76號手裡,那和自己那個時空一樣,大機率會變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