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中年人,方平站了起來,“你就是老肖吧?”

“呵呵,是我,是我!”

老肖上前握住方平的手,“廖先生,對不住,情況有變,只能在這裡跟你見面。我還擔心見不到你呢!”

方平說道:“我看到茶樓關了門,也以為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安排了人在等我。”

“現在金陵不太平,我見不到你,也很擔心。對了,老韓說,你帶了信來?”

“是的,是的,在我身上。”

方平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韓勇給老肖的信。

老肖接過去,抽出來檢視。

半晌,他說道:“是,是,沒錯,老肖的手筆,他還記得當年他寫的一首詩呢!”

看了信,老肖現在完全相信方平就是來自上海的同志。

於是,方平把手裡的手提箱遞給他,“老肖,這是老韓託我帶給你的,請簽收。”

老肖接過手提箱,放到桌子上開啟,馬上就呆住了。

手提箱裡是滿滿的現鈔。

有法幣,有中儲券,還有一些美元。

他知道方平是來送經費的,沒想到這麼多。

結果,方平說道:“老肖,這只是一部分,我沒敢全部帶上,還有一些在我落腳處。我下次再帶來。”

“還有?”

老肖又呆住了,“這老韓啥時候成地主老財了?他什麼時候找到發財的路子了?”

方平笑笑,“老韓在上海搞得風生水起的,暗地裡發著大財呢,上海附近的一些組織,他都送了錢的。”

“不得了,不得了。”

老肖感嘆道,“沒想到我這個老同學生還是一個生意人。”

他再次握住方平的手,“謝謝你啊,廖先生,讓你冒著風險帶這麼多錢來。替我感謝老韓啊!他這是雪裡送炭啊!”

“來,來,坐下,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老宋,去把我珍藏的鐵觀音泡上一壺,上海的同志來了,必須好好招待。”

“好的。”

剛才開門的中年人微笑著離開。

方平坐下來說道:“我來金陵幾天了,先處理了一些要緊事,才趕過來見面。其實,我在金陵有點人脈,我無意中知道,我們有個叫易明濤的同志是不是被捕了?”

“是啊!”

老肖露出悲痛的神情,“其實被捕的不止易明濤。半個月前,我們的一個行動小組被21號一鍋端了。他們被抓的原因,我們至今不清楚。沒過幾天,易明濤也被抓了,我們就意識到我們中間可能出了叛徒,很可能就是之前被抓的那批人當中有人當了叛徒。”

“於是,我們就放棄了幾個比較容易出問題的聯絡點,其中就包括‘好又來’茶樓,但是想到你要來,所以,我安排人在那裡接應你。幸好安全的把你接到了。”

“廖先生,易明濤是我們地下站的重要同志,他的公開身份是一家印刷廠的廠長,這是他家裡人的生意,他用來做掩護。實際上,他是我們的宣傳部部長,負責發展人員,同時,他也向組織提供活動經費。”

“我們金陵的環境是非常惡劣的,畢竟處在汪政府的首都,安全保障非常低,同時還要應付特高課的人員,所以,經費來源有限。”

“這次易明濤同志被捕,讓我們雪上加霜。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問題,一,誰是叛徒,二,如何營救易明濤。”

方平說道:“我還打聽到一個訊息,易明濤同志還在接受21號的審訊,如果易明濤不招供,凌晨一過,21號的特務就要抓捕他的家人,以此來威脅他。而且,現在,他的家人已經被特務監視了。”

老肖說道:“易明濤同志被捕後,我們就想到敵人可能要利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