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黃昏來臨。

“順其自然吧,兒子至少這一次,你的橙哥去了。是存是動,就由你來吧不過,我希望——動手時,來一個痛快”

“明白,爹其實,一開始的我”,只聽這青色衣裳的青年,躺在躺椅之上,用最小的聲音,低聲唸叨著,“我真是墮落了?”

“想多了,我那一橙侄兒明日該出發了吧,想不到——這一次,我這位異母的大哥有點兒,不按常規出牌的感覺。雖說他也防備著我們,但畢竟是同一父王的血脈真要動手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像我們,更狠一點兒吧?”

兩父子,悄然地,交談著。

絲毫不去在意呢,這什麼涼風、什麼秋天的蕭索與無奈。至於那一句“我言秋日勝春朝”的豪情,古往今來的風流人物、走徒民眾,又能有幾人——擁有著,這麼一份的難得?

畢竟是

深秋時節,那陣陣襲來的涼風,彷彿帶著刻意入骨的、絲絲縷縷的寒意,如同一雙冰冷的手輕輕地

拂過了人們的肌膚,讓人不禁地,打了個寒顫。

外面的民眾,可就沒有

這劫海王父子倆的“好運”了。

靠某處牆角,正有兩個漢子,在瑟瑟發抖呢。

唉,可憐!

“這天可真冷”

這位一身灰色與破洞棉布可見的漢子,正來回地搓手。

雖說——那什麼“摩擦生熱”,但這年頭吧,只需要一句“世事艱難”

就可以,一言以蔽之了。

“李哥兒,誰說不是呢關鍵我到現在,還沒賣出幾個石幣、銅錢呢”

“挺住吧,二牛這世道,挺住、熬到五十了官府,就會來救濟我們了”

只聽,這破洞棉布露出來的漢子,有些咬牙似的——說道。

大概,這樣的他,會徒增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勇氣”吧。

“是啊,有點兒盼頭李哥兒,你那兒子”

“大頭兵一個,不會被餓死但唉,娶媳婦的話就難了”

那棉布破碎而露出的漢子,有些苦笑的樣子。畢竟,這人世間對於底層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接著,就聽這漢子,斷斷續續地說道。而這,聽起來——壓根就——算不上什麼吐槽,完全就是“實話實說”了。

“難就難吧,李哥兒你看看我,到現在還不如,光棍一條”

而對方,自嘲兩句,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無可奈何呀!

這涼意

似乎——

就是無孔不入的存在,透過這衣物的縫隙,直抵骨髓,喚醒了

外在面板、與單薄衣服下的——身體對寒冷的感知。這風中,夾雜著枯黃樹葉飄落時,發出的一陣、又一陣——不甚響亮的沙沙聲,像是

秋天

在低聲、訴說著——它即將離去的訊息,引人悲傷。

“李哥兒,我們回去吧”

空無一人的街道,怎能不令人落寞?就連小販子們,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怎麼

會出來了呢?

“嗯,嗯看來,今天是沒辦法了先回去,暖和一下吧”

唉!或許,每一陣風吹過,都驅走了一些溫暖和生機,留下

一片說不清、令人沉默的——清冷與寂靜。

從王子府出來的王一橙,自然是看到了這些情況。但對於他來說,又有什麼好主意呢?

外面的不安,對於北疆這一行,他昨天就開始做出了安排。就是他不明白呢,父親給的這個信函呢,非要——

到達那北衛諸城

遇到合適的時機,才可以開啟?

沒辦法,他這一行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