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這一句話說完,四周傳來一陣噌噌地拔刀響。

“難道被識破了?!”

韓林心中一個哆嗦,手心裡已經起了汗。

只是一個念頭之間,韓林立馬換上一副諂媚地笑容:“是是,主子真是慧眼,奴才是漢人。”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一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身映照著篝火火光,照進了韓林的眼睛裡。

“主子!主子!”

韓林連忙討好似地說道:“奴才雖然是漢人,但奴才也是舊人!早前隨徵巴林時,因為運糧有功被抬旗到了鑲紅旗下,就在張士屯。”

韓林隨口就將離著靜遠村不遠的張士屯給報了出來。

拜山聽到熟悉的地名還有徵巴林的事情,臉色稍霽,揮了揮手。

架在韓林脖子上的刀撤去,拜山又繼續向韓林問道:“你說你見過嶽託貝勒?那你給我說說,他長得是個什麼樣?!”

聽到這話,韓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僅向拜山描述了一番嶽託的容貌,甚至連他的身形和之前見過的穿戴配飾什麼都說了出來。

拜山和巴希自然是見過嶽託的,這下終於確認了韓林確實是見過嶽託的,而且能夠如此繪聲繪色的描述,恐怕見的次數還不少。

看見這兩個人的神色,韓林心中十分後怕。

好在他將最熟悉的嶽託被擺了出來,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就描述不出來。

韓林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高勇,在篝火閃爍地微光當中,兩個人四目微為一對,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神情在裡面。

來之前,韓林就跟高勇吩咐過了,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聽他的,不可輕舉妄動,也就是因為如此,方才刀架脖頸,高勇才忍著沒有暴起反擊。

巴希此時已經完全相信韓林。

臉色十分灰敗焦急地說道:“拜山,既然這奴才說得不假,那還等什麼?!趕緊派人去錦州求援,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他和拜山不一樣,拜山和皇太極同宗,如果救援不及時,那麼拜山最多也不過是被撤職或者下獄,但是他可就要掉腦袋了。

“慌什麼!”

拜山斥責了一聲,在原地踱了幾步以後嘴中說道:“既然大汗所率的前部已然遇伏,如今再說什麼都是晚的,越急就越容易中了尼堪南蠻的奸計!”

想了好半天,拜山這喚了四個旗丁馬甲過來,讓他們兩個人一組,一組往大軍前部遇襲的方向去探,另外一組則回趕錦州叫錦州的馬步抓緊遴選,等待他的後續命令。

不得不說,這拜山還是有一些腦子的,直到此時,他仍然對韓林所說的話將信將疑。

反正前部遇伏的地方也不過是十里,快馬走官道,一個時辰就能跑個來回,同樣的,即便要調兵救援,那錦州城下的大營也需要做一番準備。

四個旗丁慌忙備上了馬鞍,翻身上馬就要衝出營門,可他們剛剛來到營門還沒踏出去,就聽見噼裡啪啦地一陣爆響。

胯下的戰馬嘶鳴著側倒在地上,而馬身上的這幾個旗丁馬甲也跟著摔在了地上,嘴裡不住地哀嚎。

“是明軍!明軍的援軍到啦,快跑哇!大汗怕是已經死了!”

一陣肝膽俱裂地驚恐尖叫從韓林嘴裡傳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韓林一把攬住拜山:“主子!快躲!是明人的援軍!”

這一下打的這小小營地中的韃子猝不及防,特別是韓林嘴中大聲尖叫地“大汗怕是已經死了”讓韃子們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慌。

這百十來號韃子驚慌失措,有的人拔出刀弓想要反擊,有的人想找遮擋物躲避,還有的人想逃竄。

被踩翻了的火盆火星四濺。

不僅韃子們受到